第30部分 (第1/4页)

青年微笑,拱手道:“在下四海会宁致远,因怕弟兄们不擅驾车,惊了王驾,故亲来侍奉。现冒昧请殿下移驾到此一叙,有何冒犯之处,还望请殿下见谅。”

昭阳不答话,爬起身来,游目四顾,见车停在两座山梁之间,山脚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水轻快地喧哗着绕过车旁;岸边东一堆、西一簇地零落着丛丛杂树,虽是在这苦寒之地,又复人秋,但触目处却依然芳草过膝、绿意盎然,好一片明朗清新的秀色。

车周围三三两两地,围着十一二个人。这些人的衣着打扮、年纪相貌虽各不相同,却俱气宇轩昂,从容不迫。只扫一眼,昭阳已明白:这帮人无一平庸之辈!其中尤以宁致远最为出众,是这一帮人的头头!

宁致远跟众兄弟打过招呼,回首注视昭阳道:“殿下,颠簸了这么长的一段路,不想下来歇歇脚,喝盏茶吗?”

昭阳这才看见,远处山路的尽头,有几间茅舍、一个草亭凌河而立。一眼望过去,说不出的清幽舒适、安闲宁静。她斜眼瞥了瞥宁致远,这帮强贼对自己好像并无恶意,但却又为何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劫来这里?她回顾身旁采苹等三人,皆面色发白,浑身发抖,而对方却人人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相形之下,己方已经明显落了下风。

这时,见对方有的人眼中已流露出了讥诮轻蔑之意,这激起昭阳的争强好胜之心。况对方不但人数三倍于己,且看那架势,武功也都不弱。自己不会武功,采苹三人也都是三脚猫的功夫,自己就算想赖在车里,又能挨得了几时?于是她霍地起身,昂然道:“歇歇脚就歇歇脚,喝盏茶就喝盏茶,你们既诚意相邀,本宫又何必推辞?”言毕一纵身,跳下车来。

她一展动身形,车下众人表面上虽仍懒懒散散,若无其事,实则心中均已高度戒备。有几名沉不住气的,连兵刃都握在手中了。

但见她这一跃,身形虽然轻灵,却无丝毫的内功根基,落地时地面不平,被一块碎石硌了脚,身子一歪,“扑通”一下,居然摔趴在了地上!

众人当即两眼发直,不知这位武功天下第一的宸王殿下,是在闹哪一门子的玄虚?

昭阳狼狈至极,急欲赶快爬起身来,但脚踝扭伤了,剧痛钻心,用力撑了几下,却是枉然。她恼羞成怒,不禁大发娇嗔:“瞪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扶本宫起来?”

这一声清脆明丽,如莺啼笛奏,露了女儿家的本来面目,却不似刚才粗着嗓子说话一般。一干四海会中人听了,更是惊奇:怎么?原来赵长安是个女的?宁致远距她最近,犹豫了一下,便欲上前。不料方一举步,昭阳便挨马蜂蜇了似的尖叫:“什么臭男人,不准碰本宫!”原来她是在喝斥正在发愣的采苹、采绿、采蓝来搀她。

采苹、采蓝慌忙下车,一左一右扶起她,采绿则捡起摔飞出去的那柄檀香描花洒金山水折扇,于是四女走向草亭。宁致远和众兄弟仍在发愣,只闪身,任由她们过去。

昭阳每走一步,额上便冒一层虚汗,只走出十几步,终于耐不住剧痛和羞愤,眼泪夺眶而出。宁致远看了,老大不忍,于是疾步上前,硬着头皮搭讪:“咳咳……这位……姑娘,这路不好走,让在下扶你去草亭中先歇一歇,好吗?”

昭阳黑了脸,就要拒绝,无奈采苹、采蓝亦是一头热汗。她俩既要搀扶昭阳,还要顾及脚下那些坑坑洼洼的路坑,走得亦极是艰难。这时二女的四只妙目中不由得都流露出乞盼昭阳恩准的意思了。

昭阳只得把头扭到一边,任由宁致远搀住自己。宁致远脚尖一点,昭阳只觉二人便都轻飘飘地飞起来了,朝阳抚照,晨风吹拂,一缕清冽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脸上柔柔的,痒痒的,舒服极了。她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就这样!就这样跟他一直飞下去,不要停!但念头还未转完,二人已到了草亭之中。

宁致远扶她坐在椅中,递过一盏新沏的三迤青眉茶:“这位姑娘,今天是在下和兄弟们失礼了,可姑娘怎么也自称赵长安?并乘坐宸王宫的车驾?宸王世子殿下,是姑娘您的什么人?”

昭阳的足踝仍一阵阵地胀痛不已。此时的她心火极旺,一开口,便劈头盖脸地骂将过去:“本宫本就姓赵,名字就爱叫长安,关你们这些土匪何事?宸王宫的车有什么了不起?本公主要坐,是他赵长安的荣耀,这又跟你们这帮强盗有何相干?赵长安是本宫的一个奴才跟班,只配替本宫提鞋牵马。本宫高兴时,赏他个好脸色,要是惹恼了本宫,那还不是任由本宫爱打便打,爱骂便骂,他几时敢回过一句嘴来?……”

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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