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带有外国口音的男声笑著给他打击,“知音难求,你是我的知音人吗?”

“当然喽!老板,小的是你肚里的蛔虫、脚上的霉菌、被窝里的跳蚤,怎么不是知音人呢?”James垂涎地盯著刚烤好的金黄色酥皮直淌口水。

好好吃的感觉,老板难得烤盘西点慰劳员工,他一定一口一个大力捧场,以示他永远追随的决心。

“先烤个戚风蛋糕来尝尝,我再决定你是不是知音人。”盘子一挪,Kin呵呵地弯起双眉微笑。

可恨呐!手太短,没捞著半个。“老板,你戏弄可爱又善良的小工读生,人家不依嘛!”

他学小女生捏起鼻子说话兼跺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驱走一室的寂寥。

“去,端去给角落那位小姐。”没他的份。

“唉!老板偏心。”James故意发出大大的抱怨声,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静静饮著酒看两人谑闹著的初行雁视线跟著一转,心想是哪位知音人有那么大本事能改变随兴的老板,特意精心烘烤一盘西点厚此薄彼。

但是就那一眼他的神情凝住了,对方像是一朵百合在眼前绽放。

不妖不艳,甚至说不上令人眼睛一亮的容貌,但那股自然天成的清灵感宛如林中仙子走入人间,纯净地让人想去呵护她,不让无情风雨吹拂她细致肌肤。

心动没有轨迹可循,只在天雷勾动的一刹那之间,他的眼移不开,将她的侧影纳入心版中。

她不该出现在酒馆,那典雅温柔的气质显然不属于这层次,可是却又令人瞧了舒服,好像她正坐在属于自己的位子,品尝夜色带来的孤寂。

蓦地,她回头一笑。

虽然她致意的对象是满脸笑意的老板,但是两人的目光意外的对上了,无声的电波乍然交会,激荡出似有若无的火花。

他不知道她是否有相同的感觉,从容不迫的将眼光移开,不曾有过的悸动由心口浮现,冷静的思考和有条不紊的逻辑已然打乱。

看得出来她有些醉了,不胜酒力的酡霞双腮,让轻冷的容颜染上妩媚。

一只手突然搭上他肩膀,了悟的给予提醒。

“不是老板我不通人情,所谓知音人难寻,你可别打我客人主意,她玩不起游戏。”Kin不介意撮合一件美事,但前提是不能有人受到伤害。

断了姻缘七世衰呀!可是牵成一对怨偶于心不安,拿捏之间可凭著一颗良心,轻忽不得。

即使他乐见天下男女都成为有情人。

“她是谁?”他只想知道她的名字。

“她没说,我没问,我称她:西点小姐。”因为她带来的蜂蜜蛋糕比市售的绵细不腻口,满口蜜香。

而这是她第二次光临维也纳森林,在醉过一回之后。

“老板,你不觉她有救赎罪人的光彩吗?”在初行雁眼底,他看见的是完美无瑕的坠尘仙子。

“不,我看到她需要一双稳健的臂膀,她快醉了。”还是半杯的酒量,有待磨练。

“你相信我?”他无法给予相等的信任,他不相信自己。

Kin露出颇具深意的笑脸。“相不相信很重要吗?人总是跟著自己的心走,十头长毛象也拉不回来。”

心,是自由的。

可以远飏,可以低飞,可以掠水而过。

可是却永远也逃不过一张无形的网,以情为线,以爱为丝编织而成,甘于折翼。

不是他相信他无欲无求,人如外表谦恭温儒,而是有些事不可言喻,必须亲身体会才会尝到个中奥秘,局外人不遑多论。

信仰爱情的人总会有段试验期,全靠个人摸索,外人是帮不上忙的。

只有祝福。

燃起一根烟,Kin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坐在空无一人的吧台旁思考,没人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是黑白或七彩绚烂,思绪似飘移至缈缈远方。

墙上钉满他由世界各国拍回来的照片,而他的身份却始终是个谜,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他像是无忧患意识的世外高人,天塌下来也不著急的笑著说今天天气真晴朗,白云飘飘似近在眼前,神色不变的气度非常人所有。

但他从不说自己的事,只是在自己随手的绘画或签收货单上签上英文草写Kin,而酒馆的老客人也随著员工唤他。

打烊了,门外的灯火已熄,只剩一盏小灯陪伴著,严肃的神情透著对某物的追寻和执著,除了钢琴师和酒保外,连侍者都没瞧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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