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我无力的点点头,重重的倚在他身上。都记不得背上还伤的乱七八糟。

接下来的一切都让我不愿想起。背上伤口已经化脓,必须将伤口清理干净,腐肉切除了才能上药。这种持续的尖锐的疼痛几乎要了我的命。我以为我是坚强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助,我侧身俯在榻上,冷汗不住的滴下来。“祁歌,祁歌,祁歌。。。。”我轻声的呢喃他的名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一点勇气。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每这样喊一声,那疼痛便变本加厉的袭来,实在,生不如死。

伍泽走的时候我并不清楚,我只是隐约的听见付清釉对他说“外伤都没什么,至于脑袋里的淤血,慢慢养着就罢了。不过他脉象奇特,好似误食过一些阴寒的草药。。。。。。。”

昏昏沉沉的躺了四五日,才慢慢退下热去。而付家亦是奇怪之极,偌大的家业,竟很少见到仆佣。听司药的白芷说,付先生虽是当世名医,却素爱清净,家里除了她,就只有种药的茯苓、掌药的红苕、炼药的琥珀,除此外一应的饮食、打扫、洗涮的活儿都是由近处的农妇定时来做的。家中的大小事物亦多是由清云小姐打点,付先生几乎一心都只在医药上。

于是每日便只有小乙陪伴我而已。待我稍好些了,小乙也常常跑得不见人。长日复长夜,便只我一人苦苦的熬着。小窗闲阁,我共影儿两个。一颗心,便被无边的寂寞折磨。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刻难为情。”

不由便想起这样的句子。此时百花竞放,争奇斗妍,我心里却满满一片秋愁。竟不敢想他、不能想他。我怕心痛,或不是怕心痛,是不能心痛,亦不能软弱、不能悲戚、不能落泪,不能自怨自艾。因为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回头。

敛目垂首,把玩手中的小兔爷腰坠,前路漫漫,世事茫茫,也只得先把眼前之事做得细心周到——身上的书信早就毁了去了,那枚半玉亦让我裹在了这只小兔爷之中。毕竟,原先那个孩子,早就死了。活着的我,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殷兄弟睡下了吗?”门外传来女子温和恬静的声音。我微微一惊,略一迟疑,才喊了“请进。”

没想到进来的竟是一群人。为首的自然是付清釉,身后跟着一位一袭青衫的女子。那女子长相甚美,一双眼睛柔和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再身后,是司药的白芷。

我暗暗咋舌,好多人。

微微撑起身来,我笑道“付先生来了。这位……”

不待付清釉答话,那女子翩翩然走到我身边,一双柔若无骨的手牵起我的手,“我是付清云。早就该来看你了,只是这几天一直病着,哥哥也出不让我出门,今天才来到了。真是该死。你是良玉的结拜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了。真是难为你,这么年幼,竟受这样的磨难。”

“哦。。。。。。是……嫂夫人?!”我稍一迟疑,转眼求助的看一眼付清釉,他却不理我,倒是那女子温和大方的点头,我这才笑着拱手施礼“莫漓失礼了。嫂夫人竟也在这里!”我这样的说了,方觉得似乎很又些唐突了。

她倒是不恼。只是淡淡的笑“我自来在这里的。”

正说着,付清釉已经跻身过。我竟隐约觉得他眼中有一丝气恼。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动作略显粗鲁,扯得我几乎要倒吸一口气,“今天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

“身上还疼得厉害吗?”

“嗯,还可以忍受。”我悄悄吐吐舌头,总不能告诉他我疼得快要死掉了吧。呵呵。这人真是冷酷的厉害,每天前来问诊,从来没露出一个笑脸。

听白芷说,付先生号称“神医圣手”,从来没收治过我这样的伤者。我这才明白我初来的时候他对伍泽说“真看得起他”的话,原来都是反话,这样的病症他付清釉是懒得医治的。

他摆摆手,白芷便马上承了药来,我伸手要接,付清云却抢先接了去,放在鼻侧闻了闻,又皱了眉问付清釉,“哥,你怎么一点止痛的药都不加?他才十五六岁,怎么熬得了断骨之痛!”

啊!是了!付清釉是齐良玉的舅哥啊!我说呢,怎么对我一直冷冷淡淡、满腹不满的样子。疗伤的时候,我每每失声唤“祁歌”,便更痛的厉害些,药里也不加止痛药物。原来如此!想是知道我是女儿身,为妹妹抱不平呢!

“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斜睨着眼睛看付清釉,“没事的,嫂夫人,付先生说止痛药不利于伤口复原呢。”

“嗯,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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