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等于是降了。

老伙计的腰杆原本和他一样硬,现在像是上面把两个人的硬度总和作了重新分配,一个变软了,一个更硬了。这样一想,洪息烽心里痒痒地,觉得亏欠易习水不少。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不能不多加重视。

“对不起啊,我正在理发。对,下午两点还有个会议。什么?你要过来?好,我现在在长安宾馆理发室,我等你。”

早年的理发室,已经改名为美发室。但洪息烽说“理发”而不说“美发”,似乎是领导干部庄重的需要。

关了手机,洪息烽马上忘了小边的存在,把脑袋上的那片蓝天重新布局,回想起两个厅长以前交往的一幕幕。他们经常一起开会,一起骂娘,一起互相关照。这个易习水,比他文气一点,弱一点,人倒不坏。

第八部分 5。前任厅长(5)

易习水赶到理发室时,小边刚开始给洪息烽做头部按摩。在两人寒暄,也就是谈要事前的序幕阶段,小边还可以继续存在,继续展现她的工作才能。但是,当序幕渐渐拉开,剧情即将向纵深挺进时,小边就成了秘密的敌人、谈话的累赘,再也不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因为是理发室,洪息烽不能将小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好自己站了起来,把易习水带到大厅的内间,让服务员上茶。

“老洪啊,现在你有出息了,可还得继续关照关照小弟啊!”易习水既表扬了洪息烽的出息,又暗示了自己有所求。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之间,谁跟谁呢!”洪息烽笑道。

“嗨,有什么事呢!还不是过去我手下、现在你手下的这批人?”易习水垂着一张苦瓜脸,有些唉声叹气。

“你是说我们岭西省公安厅的事?”洪息烽警惕地看了看易习水。虞锦屏汇报案情时愤怒得发红的苹果脸,忽然穿插着浮现在眼前,与易习水的这根苦瓜形成鲜明对比。

“不就是嘛!”易习水坦承道,“我在岭西待了这么多年,下面这批干部,大大小小的,不都是我培养起来的?听说他们有事,这些天我一直睡不好觉,早就想来岭西看看。今天特地跑来向你讨饶,还请你老哥手下留情啊!”

“我洪息烽倒不是不通人情的人。说实话,以前我们都干厅长那会儿,互相之间也没少关照。”洪息烽没忘记和易习水之间兄弟般的情谊,“但是,我们以前的事,也都没什么大事,还不都是亲朋好友之间那点芝麻小事?但今天岭西省公安队伍的事,究竟该怎么查,怎么处理,得看是多大的事。你说呢?”

“能有多大的事呢!”易习水不以为然地道,“我在岭西待的时候比你长了,老哥,我对这支队伍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今天我大老远赶来见你,就掏掏心窝,说说实话吧。我们岭西公安队伍,大问题真没有,有的都是些芝麻小问题。而且,这些小问题的产生,还与我们国家公安管理的体制有关,板子不能全打在他们屁股上啊。”

“怎么说?”洪息烽想听听他的解释。

“你想,我们公安干警工作多辛苦啊,整天在打黑除恶第一线拼死拼活,弄不好就把性命丢了,可待遇呢?和有些部门比起来,就差远了,这叫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易习水表情严肃,情绪激动,像是党和国家让公安队伍遭了很大的委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少数公安干警就想办法自己到外面赚点钱,贴补家用。毕竟,公安也是人,不是神嘛。让亲戚朋友出面,到外面的一些企业里入点股,现在国家在这方面并没有严格的规定,最多算是打个擦边球,我说洪书记,你可别抓住这点小事不放,把我这帮人往死里整啊?”

“这我知道,你刚才说的这些,我们以前一起开会时,不已经多次交换过意见吗?公安也是人,也得养家糊口。有些事,我们都一直睁只眼闭只眼,没去认真管他们。”洪息烽话里有话,看来这部分只是前奏。“但是,据省纪委的同志调查,岭西省公安厅的一些人,问题可不仅仅是让亲朋好友到外面企业入股那么简单啊。比如老叶、小师他们,事情做得很有些滑边,利用职权徇私枉法,影响很坏啊!”

“老叶和小师,都是很不错的同志,为岭西省的打黑除恶,可是立过大功的啊!”易习水护犊之心,溢于言表,“即便他们做了点违规的事,为什么不能点到为止,大事化小呢?如果硬要抓住不放,深挖下去,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自己。公安厅里没好人,首先怪我这个前任治警不力,可你主抓岭西公安工作也有日子了,你自己就没有责任?你脸上又有什么光彩呢?”

洪息烽无语。他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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