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芬站了起来,上身向前倾了一下,却没能挪动脚步,一会,竟背过身去,像在哭泣。

女孩大声道:“芬——你!”她向教室后边走去,刚走两步,又转过头来,“路老师,芬今天有些不舒服。你在外面等吧!”

我犹豫一下,说:“那我在十字路旁‘只生一个好’的宣传牌前等你!”

……

这一天,细心的人们可以看到,从九点四十七到十点半这段时间里,城东县城关什字的宣传牌下,一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失魂落魄,如一条丧家之犬;形单影只地徘徊在那里,久久不去。……十点半刚过,从宣传牌对面的那条街的九龙桥头上,渐渐走来一个红衣少女,少女急急地走着,像去赴个约会。不错,她是来约会的!男朋友即是对面宣传牌下的“眼镜先生”。

十一、一冬无雪(2)

正当我望眼欲穿,等得快没信息的时候,芬出现了,走近了!她一定看到我了!要么脚步怎这么慌乱,以致于都快不会走了……她的出现,给我阴暗的心里投进了一束阳光,我连忙举目相迎:她穿到什字中间,她笨拙地和一位正面走过的老头儿让着路,最后,终于来到了我跟前!

我的心在胸间狂跳,不知说什么才好。芬看着表,像很累似的叹口气,道:“不迟吧!让你久等了……”

“不,不迟!我情愿等!”

“你会后悔的!”

“我绝不去寻着吃人间难找的后悔药!”见她好像已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我便“幽了一默”。

她像没听见似的,并不看我,说:“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咱们走!”

我们漫无目的地顺着宣传牌后面的街道走着。我从皮包拿出两只早已买好的油饼给她吃,她摇摇头。我便买了口香糖、葵花籽之类的东西让她提上,且又买了两只“火炬”,给她了一只,并且说:“你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我!”

谁知,她却说:“我胸中的火已不再‘熊熊’了!”

我心一沉,又说:“那快给姑娘一把火,吃了这个火炬吧!”

俩人往粮库背后的菜子川方向走去,冬天的菜子川水瘦山寒,山上光秃秃的,河里已结了冰,远离了喧嚣,我问:“你们是不是过错了星期天?”

“不知道。管他星期天不是星期天,反正我整天呆在那里边!”

“你还去你姑夫那儿吗?”

“早不去了,他回省城了。”

“那你快有小表弟表妹了!”

她想笑,可没笑出来。一会,才说:“一天挺烦的!我同学给我写了两封信,我都没回信……”

“你同学男的还是女的?”

“你猜猜!”她回眸望着我,满眼真诚,见我猜不出,就说,“当然是女的啰。”

“追求你的男孩一定很多,你每天都能收到情书吧!”

“你胡说什么呀!诚心不让我好过……”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那要看你怎么对待。”她兴奋起来了,“我每次回家等车,总有小车停在我身边,问‘小姐走不走’……”

我相信她的话,便说了些女孩子如何注意人身安全的话。她就又说起他们的班长如何“讨厌”的事来,我就问:“你们的班主任管不管?”

“管哩!她骂人挺厉害,对我这事很重视。可她也挺‘讨厌’,对我太在意了,她这人可能有病哩……”

“你们班主任叫啥?”

“叫胡霞。”

“胡霞!怎么名字挺熟……”

“你肯定知道哩,是胡龙的姐姐。”

“噢,我听冰南说过。她对你咋个好?”

“她硬给我衣服,就是教室里我穿的那防寒衣,东西不贵25元。但感情上,人接受不了。”

“她不是在搞‘同性恋’吧!”

“不知道!我还没搞过‘异性恋’,她倒搞起‘同性恋’了!”

这时,到了一个村牌前,我便好奇地去读牌上面的字,她没有跟过来,我有些失望地说:“你看,这是什么字?”

她走上前来,认了半天,才说:“金…金,金搬家。认不得!你说啥?”

“让师傅告诉你,金冢村。冢者,坟也,读如‘种子’的‘种’。”

“知道啦!我听说有个‘金冢’很大,很大,就在这川里……”

“那不是吗?”我用手一指,“‘城东有个金里冢,把天戳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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