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比,好像是谁安排的,故意暴露现任村长的其陋无比的漫画一样。

然而,我们的“方便方便”却显得毫不气馁:“好小娥哩,给小路兄弟多炒几个菜,可能宏东还要来!”

我惊诧于他将我又说成儿媳妇的“小路兄弟”,便从旁人的脸上找答案,却见人人都肃然起来。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宏东来了,他一来,便宣布了一条令人振奋的消息,明日早上午十点全镇12个行政村的支书和烤烟技术员讲到*村召开现场会议,学习推广梁村长的“集中育苗,方便管理”的先进经验,胡镇长要亲临现场办公,主持会议。

这消息,无疑是醉气沉沉的酒桌顿然一振,于是杯盘击撞,吆五喝六的声音重又激荡在这一方天地之上。姜支书端起杯子就喝,“方便方便从箱底拿出半瓶“蛇酒”,“嘿嘿”笑着蹲在桌上道:“给大家来些春酒,壮壮阳!”

“怪不得你人老心不来,精力那么好。原来,方便着呢!”马楠斜着眼说,用手去拿这“蛇酒”。不料却被宏东抓了过去。“先不喝酒哩,”宏东说,“有个事拜托你们,给胡镇长的儿子说个媳妇,胡镇长心急得很”

人们都停下来听,只有姜支书依旧还自斟自饮着。

“胡镇长几个儿子?”烤烟技术员小解问。

“一个”。

“一个,一个还是个残废!问媳妇有何用?”

“唉,你不知道!”宏东感慨地说,放下了“春酒,”“人活一世难着呢!胡镇长毕竟不是一般人,将来还要升书记,可家庭却很不幸:儿子先天性痴呆,老婆又不识字又老了,所以只指望找个好媳妇,支撑门面……”

不知是宏东说的有真情,还是胡镇长的遭遇令人同情,人们都感叹起来。连我都有些后悔以前对胡镇长的态度,开始原谅宏乐了,

姜支书却停了杯,冷冷地说:“我想,你们还是收了这份心吧。不要说党性,也不要说法律、政策,单是凭良心办事,我们也不能拿人家女孩的一生幸福开玩笑啊!”

十三、村里的那些事儿(6)

一桌人都愣了起来。听到陈飞娥在屋里炒菜的“滋滋”声和铲锅刀与锅底的碰击声。

“来,来!喝这壮阳酒。——这事以后再说。像胡镇长这么大的官,不愁找不下好女子……”宏东拿起壮阳酒向每人杯中倒去。……

这“接风宴”摆到晚上新闻联播快结束的时候,散了。

姜支书喝的不省人事,马文书喝的酩酊大醉,梁村长已是烂醉如泥,嘴里不住地嘟嚷:“好小娥哩,上菜……,”;村会计和小解几个,胡乱相枕地倒在炕上,不知道谁还打起了“呼噜”……只有宏东,没事人一样地坐在脚地的椅子上,悠悠忽忽的抽卷烟;一会儿便走了,说是“去姑姑家”。

大约九点钟光景,姜支书突然“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外首直走。我慌忙上前挽住他。他的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僵直起来,向前直倒在地,我差点被他带倒在他的身上。我使劲将他拉起,不料他又软了下去,嘴里直喘粗气。一会儿,竟嚎啕大哭起来:“我姜老二人活一世,支书当了25年,25年大戏不断。不想……亲兄弟却被人……毒,毒死了……哎嗨——哎!我还活什么人!”

我惊呆了。

见他不言传了,我忙去他鼻孔上摸。陈飞娥早站在门口;见我惊恐的样子,忙说:“不怕的!这下可好了——‘通传’毕了……”她黑眼珠在灯光的阴影中忽悠忽悠地亮着。

我俩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姜支书重又放回沙发里。令人吃惊的是,这女人几乎比我劲还大!

她将炉子搭着,坐在木凳上,把头埋在阴影里。

听到炉子的“呼呼”声和炕上的鼾声。

她叹了口气,我也觉得凄凉起来。

我想安慰她,却觉得她,还有身旁死睡的她的公公都比我刚强;于是,就从身旁的姜支书说起:“姜支书这么刚强,怎会说胡话!”

“不是说胡话,是说实话。在刚强也难熬啊!”

“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陈飞娥肩膀颤抖着。

她哭哭泣泣的向我讲了姜支书哥哥姜大辉的遭遇——

姜大辉去年48岁。父亲姜仁,70岁;像他的名字一样,他是一位宽厚,忍让和胆小怕事的农民,一生不识字,靠力气养活一家。与父亲不同,母亲宗爱平倒精明、泼辣、能里能外,遇事不吃亏。更有一点,她还是一个老牌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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