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就在云睢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屋内另一端角落处忽而显现出一个身影,正是宁湖衣本尊。

宁湖衣悄声无息地步到呆愣的云睢背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我要害你,便有一千种方法叫你无法察觉,你说是么?”

云睢冷汗直下,霜天短戟在他掌中渐渐消失了。这境况还用得着武器?近在咫尺的危险感已迫得他动弹不得,他仿佛看到如果宁湖衣要与他为敌,此刻拍上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扼住他的脖颈顷刻扭断了!如此无关乎修为的威压,自他入道以来还没在境界比他低的修士身上感受过!而自己仗着在二代弟子之中修为最高生出的一点傲慢之心和往日对宁湖衣的轻看也随之一同粉碎了。

“莫怕,放轻松些。”宁湖衣转到云睢面前,神色不变,仍旧是那副温和的眉眼:“你很不错,勿妄自菲薄。”

云睢却放松不下来。又一次被说中心事,他都要怀疑宁湖衣是否会读心之术。

这宁湖衣到底是谁?还是他所熟知的大师兄吗?不管是对那奇怪符箓的了然熟知,还是单修水灵根却使出了火行法术,又或是此刻高高在上的口气,今日种种无一不表明这人的不寻常。事若反常必有妖,不知寒朔长老是否知道宁湖衣的异样?还是早就知道,却一直被他蛊惑?长老月前罚宁湖衣入思过峰,现下又让他出关后尽快去上善殿拜见,是否和宁湖衣的反常有关?又为何要叫自己来放他出去?

云睢想着想着,忽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惧怕来,仿佛有种感觉,连寒朔长老都忌惮这个深藏不露的人,他却当面与他撕破脸,焉有活路?

却是他想多了。宁湖衣叹气,他唤云睢过来一想顺藤摸瓜探查外逃炙鬼,二是想提点他几句,既目的皆已达到,亦考教过他,剩下的就交给寒朔吧。于是不再多言,抬手打出一道传音符,边对云睢道:“我知你定有许多话要问,不过我今日还有私事未了,不能久陪,你可先行去见寒朔,他自会与你言明。”

不想这一举动又惊到了云睢。看宁湖衣打出传音符,那金光熠熠的模样分明是长老们专门用来传递急召符的金碟,他一个筑基弟子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而且还直呼长老名讳……

宁湖衣没去管云睢的失态,想了想,又道:“即便寒朔多说了什么,你也无需费心。且趁心澄意澈,动心忍性,潜心修行。其余的事交给那些老家伙们处理就行了,无需你们小辈插手。对了,记得你入门多年还没下山历练过吧?过一阵估摸有任务要交于你,今日回去后可先行准备一番。”

宁湖衣说罢祭出玉简将思过峰的结界打开,示意云睢可自行离开了,巧的是急召金碟也于同一时刻破空而出,投射在草庐的墙上,正是寒朔召云睢过去面见。

今日惊了又惊,看到墙上的文书,云睢几要有点见怪不怪。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受长老急召,若被殿内的师弟师妹们知晓,定要好生羡慕一番,可他此刻不说混乱非常,也是摸不着头脑,实在没有这样的闲心……

“还不去?”宁湖衣出声催促。

云睢闻言回神,咬了咬牙,心道不管如何,先去见了长老再说。就算宁湖衣有鬼,他一个上浔殿的小弟子人微言轻,万事还得靠长老定夺。宁湖衣如斯可怕,既然肯放自己走哪有不走的道理,遂转身召出法器,逃也似地穿过结界离开了思过峰。

宁湖衣目送云睢离开,待结界最后一丝缝隙闭合,忽而重重“哼”了一声,一挥衣袖将锁魂笼甩出,露出里面裹缠着的鲛珠,面带不快地对着鲛珠道:“可满意了?”

原来自宁湖衣出了鲛珠,留顾少白一人在幻境内,又不允许他开天眼,什么都看不见,不高兴了,遂开始用传音入耳吵吵嚷嚷,闹得宁湖衣无法专心应对云睢,又怕云睢看出异状对器灵不利,只得撤了法术准他窥看外界,这会儿送走了云睢,才有空来料理趁乱骑到他头上的顾少白。 原来是宁湖衣看顾少白久不作声,怕他一时难以理解,遂亲自演示给他看。

不过一个再小不过的法术,丝毫不见威力,却让顾少白惊得说不出话来!

回想他刚醒来发现自己晋升炼气二层,一朝入了修仙法门,天地都大有不同,还能隐约感知到其他修士的修为,却因识人不多阅历不够,因此不甚敏锐,又一直对宁湖衣有所疑问,便趁他说话时偷偷将神识黏在他身上,探查出他修为仅筑基三层,比之大能差得远了去。可此时看他手中之物,明晃晃地昭示他起码身具四系灵根,只比没有修仙资质的五灵根好上那么一点,却能将各种灵力控于掌中既不相混也不相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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