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页)

薛王氏听罢直叹气:“她当年多么傲强性子啊,但凡好东西该她得,不该她得,一概总要设法抓在手里才甘心,她谋算进了贾府,我以为她从此心满意足安分了,熟料越发不堪至此,说起来都是钱权闹得她,都迷失本性了。”

这话凤姐不敢说,唯有跟着叹息。

薛王氏忽然握了凤姐手:“总是一笔难写,你如今得了老太太婆婆缘分,看顾点吧。”

凤姐尴尬一笑:“大姑母也知道,二太太稀罕的是什么。”

薛王氏点头,拍拍凤姐:“也难为你了!”

凤姐看着今日二太太情形,遂一笑,看着薛王氏:“二太太是有名无利不起早,隔三差五就要闹一回,也不知道如今又在谋算什么了。”

却说李纨那边临晚来跟凤姐捎话,说是实在赶制不及。凤姐知道李纨难处,也不说破,只是苦苦挽留薛家母女,说是娘儿们多年不见,索性琏儿不在家里,把薛家母女留西跨院厢房歇息了。

却说薛家母女虽则只来一天,这一番话听下来,只觉得这贾府只怕住不得。之前薛王氏也隐约听闻王氏夫妻失和,如今一看,果然不差,简直是淡若冰炭。不然,王氏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失言,说要将客人安排在正房居住。

再想想之前大奶奶李纨,眉眼之间倒跟大太太还亲热些。薛王氏只觉得奇怪,还道是李纨捧高踩低,不孝顺。如今看来确实有因有果。薛王氏便把这话告之宝钗,宝钗面上微笑,只教母亲不必担心。{}&心头只觉得姨妈不会来事儿,堂堂王家嫡女,舅舅那样的权势熏天,她竟然连这么些老弱妇孺也摆不平,实在少谋无才。

却说这薛王氏当着凤姐一味劝和,心头一角却在暗暗哂笑,当初那样不择手段,到如今夫妻失和,儿女失散。还不如自己这个寡妇失业之人呢!寡妇失业又怎的?自己腰缠百万贯,儿女双全又孝顺,岂不好过被媳妇掐着脑袋捱日子。

这母女两个挨着头儿叽叽咕咕半夜,俱都打定主意,最多留到入宫前。薛王氏私下吩咐薛蟠,早早使人修葺房舍,尽早自立门户要紧。

回头却说隔日午后,贾政下朝会了几个同僚喝了几杯,回去方知道家里收拾房舍,金陵大姨子一家子来了。

贾政迂腐,却是个忠厚人,做事一板一眼。虽王王氏不堪,他恨不休了。贾母不许,他在心里就把王氏当成原配妻子,王家这门亲还要正经认下。也是为了情面罢,听说大姨子正在上房说话,贾政便来寻王氏说话,吩咐王氏好生看顾。

王氏难得见到贾政亲言细语,她是个见缝插针之人,知道贾政爱面子,不会断了王家情分,遂当着薛姨妈说了几句酸话。隐射张氏不看待王家亲眷。

贾政看见宝钗贞静贤淑,进退举止,落落大方,很是喜爱。被王氏几句话点拨,觉得这大嫂也是太跋扈,明明有房舍,如何不待见亲戚,倒要撵到外面去,为主是薛王氏孤儿寡母,依靠谁呢!

贾政以为贾母不知道这事儿呢。借着酒劲儿,他就想起东南角上梨香院来了。这倒是个清静之所,薛家母女门人口简单,住着倒正好。口里就说了:“何必租赁,梨香院不是空着,正好居住。”

王氏便说如今是大太太当家,已经安排下了,如何能改呢。

贾政虽然不待见王氏,却不想失礼与亲戚。索性要过来给贾母请安,便大包大揽,说自己会解决。乘着酒劲儿走到荣禧堂,来给贾母请了安。紧着闲话几句,慢慢就说道房子上头,将自己心意说了。

贾母知道家政古板性子,必定是脑子不清楚受人挑唆了。略一沉吟,冷声道:“你可知道你那内侄儿薛蟠因何上京?”

贾政听着贾母声音不对,酒醒了一半:“据说是斗殴不知轻重所致。”

贾母就冷笑:“是吗?他是霸王,人家死的是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家里老弱病残,如何跟他斗殴?”

贾政低头:“这个儿子实在不知情。”

贾母睨他一眼:“这话我信,你成天上朝点卯,下朝读书成痴。闲事不管一点儿。不知你是如何听说,老婆子可是听说那薛蟠欺男霸女活活把人打死,再玩弄权谋,诈死逃逸。这样的人住在贾府,我们贾府几辈子前程还要不要?难道要子孙们也跟着学他杀人放火不成呢?”

贾政哪里还敢说话,只有低头赔情不迭。

贾母叹道:“再有,那梨香院是你父亲暮年荣养之所,他一生虽然征战杀伐,却是为国为民,从不胡乱行事,无辜伤人。若他魂魄不远,知道住进这样一个凶残恶徒,地下也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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