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看你们两个的寝室布置得这么漂亮的,你们哪里象个光棍的样子?只有我才算。”阚海一边往吕晓云的房间里走;一面四处打量他的“家”。

“我那床和桌子值几个钱?”欧阳松故作谦虚状。“喏,你看这里,组合家具、彩电、音响……简直是个富裕家庭了!”

欧阳松羡慕不已。“我刚才说他除外嘛,完全是事实!”

吕晓云羞怯地抿了抿嘴,辩解说:“我这点儿家当?弟兄伙不要讽刺我啦,说白了,住这栋楼的,都是些光光蛋儿,也只有光光蛋才住这栋楼。”

“快乐的单身汉嘛,管他的呢。”阚海站到窗户边向外望了望,问他们两人道:“两位师兄平时也都吃食堂?这栋楼没有厕所吧?夏天洗澡呢?”

吕晓云和欧阳松也站到窗边来。吕晓云手指政府食堂右边那座矮平房说道:“喏,那食堂侧边就是厕所,洗澡也在那里面。”

“五黄六月,有时我们懒得跑,就干脆在这楼梯口冲洗,反正也没有女娃儿住这上面,不过……”欧阳松补充说道,可又没把话说完。当然,阚海是不知内情的,而吕晓云知道——他不就是指这段时间自己单位里的张玉芝给自己介绍的对象常到自己寝室里来的事么?

当大家从临窗处又回到寝室中央并坐下来闲聊时,阚海忽然注意到:房间里播放的音乐是非常忧郁、低沉的。同时,这音乐里面似乎还夹杂着敲锣打鼓的声音,跟寺庙的气氛一样,便不禁问吕晓云道:“你放的是啥子磁带,我以前还没欣赏过?”

“道家音乐,练功时用的,哦,看我还忘记了取出来。”

阚海不经意的询问,让正在说笑的吕晓云忽然停顿了下来,一阵愁云拂过他那清癯的脸。他说罢,赶紧站起身来去换碟盘。

“不用换,不用换,只是我还不知到有道家念经的音乐呢。”阚海歉意地说道。

“所以说叫吕高手嘛,不仅是下围棋的高手,还是打桩练功的高手呢。”说罢,欧阳松指了指屋角的一隅——那里的地板上存放着一块洗脚盆大小的圆形坐垫。

“练功?” 阚海把头转向吕晓云,问道:“哟,你师兄还在练武功么?啥子时候也教我两招?”

不知事情原委的阚海是在看金庸的武侠小说时了解了“打桩”一词的含义的。今天忽听得欧阳松说吕晓云在打桩,还满以为吕晓云在练啥子高深的功夫呢,因而他觉得内心十分激动。因为他在读大学时,曾一度对学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段时间,他还常常去书店买一些载有武术套路的书籍。并且曾经也产生过寻找一位会武术的同学学习的念头。后来因为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因此,此刻听欧阳松说吕晓云在练功,阚海便以为他是在练啥子武功。

“你别听阿松乱说,我那里会啥子武功。我只不过是买了两合气功方面的带子,如果你喜欢练气功,我可以借给你拿去听。”吕晓云微笑着按下录音机的键子,放进一盒邓丽君的歌带。随即,屋子里荡起了邓丽君幽雅轻柔的歌声。

由于下午每个人都要上班,阚海和欧阳松在吕晓云的寝室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后便回各自的寝室去了。

吕晓云关上门,一看表,已经是中午一点半了。也就是说,再过半个小时就是上班的时间了。于是,他和衣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会儿,以便下午上班时更精神些。可是,他躺在床上,每当一闭起眼睛,他就觉得一股无名状的凄凉袭面而来,总让自己不能进入睡眠状态。到底是啥子呢?他一时想不出是啥子原因。可是,又觉得好象与音乐有关——对了,是欧阳松刚才跟新来的邻居说自己打桩练功的事。这‘打桩练功’怎么会老让自己的内心那么惆怅的呢?

是的,是欧阳松和阚海的谈话,象一株荒野的荆刺无意间钩住了他那渐渐已被琐碎的生活画面深埋的感情创伤……吕晓云的老家在本市的神武县的农村,他的父母都已经五十多岁了,现在仍在老家的农村务农。吕晓云在家里排行老大,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都在家乡的乡中学读书。家乡很偏僻贫困,父母辛辛苦苦劳作一年也找不了几个钱,同时又加上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还在读初中,因此,还在陵州财贸校读书期间,吕晓云便渐渐养成了孤僻内向的性格。他总是在同学们面前自卑感特强,平日里也少言寡语,但是,他的学习成绩倒恰恰相反,期期都是班上的前几名。从陵州市财贸校毕业后,吕晓云被分配到云江县的南江区供销社工作,后来他还担任过该供销社的副主任。九零年被借调到云江县计经委,九一年正式调入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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