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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管着库房,楚家家大业大,她顺手捞点谁也不会在意,这顺水人情她也没有费多少力,连后来阮家婆婆要来城里安家,还是她拿出点私房钱资助了,又托了在城里的朋友在官府的楼店务租赁到了合理的价格。阮家婆婆不知道她送的东西是顺水的人情,但是平时也不喜欢拿人东西,周常家的知道她脾气,一般也就趁她那老实儿子在,托他带些,从来也不直接给她,盛情难却,阮家姥姥也不好推辞。

阮平应了她娘的话,一家人又和乐融融说起体己话来。这一晚,阮家算是真正团圆在一起,英娘烧了一桌子菜,一家九口,围坐在大圆桌上,好不热闹。阮宝儿也是第一次看到了她这个日后都要喊爹的人。说起来,阮平和他娘挺像,个头不高,但是很敦实,常年地里干活人比较粗糙,四平八稳的脸看起来没啥特色,话不多,大多数时候也就是儿子们或者老娘问了,他答一句,要是没人说话,他就自顾着闷头扒饭。但是很显然,一个家成年的男人就是一家的主心骨,他的到来,令阮宝儿觉得这一屋子都感得到祥和安宁,不说话的英娘总是含着笑,自个吃得少,却时不时夹上些菜堆到阮平的碗里。

阮平这时候常会抬头看看英娘,然后憨憨一笑,埋头大口吃下那菜,也不怕噎着。

小家伙们明显高兴多了,即便是那个三毛平时看他多板着脸阴阳怪气的,这个时候也像一个六岁的男孩,明显有了笑容。好久没看到爹的几个孩子吃完了饭依旧缠着阮平闹腾,阮平也不恼,由着几个小的趴在他身上当马骑,他拿回来的小木剑,木偶娃娃,在几个混世魔王的捣鼓下七零八落的,不大的前厅坐起间,时不时就是一声尖锐的叫喊。不得不说,孩子多闹腾啊,好不容易将几个精力旺盛的祖宗哄睡了,阮平又和英娘陪着姥姥说会话,眼看着天色不早,明日还是要早起的,老人家催着儿子媳妇去睡了。阮平和英娘上了阁楼间,看英娘把阮宝儿和七毛喂够了奶水安置一边,又忙着去打水给他洗脸,也不多话,英娘让干啥就干啥,那么大个子闷着声,像个听话的孩子。好歹等英娘忙完了,又不放心看了下两个小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四仰八叉的睡得正欢,这才回大床边,阮平道:“这宝儿倒是可爱,我看她可比咱七毛好养多了!”英娘笑道:“可不是,咱养了那么些孩子,却不曾有过这么个听话讨喜的,这几日带着都不曾有觉得累赘的,瞧那小小的摸样像是知道自个身世般,从不闹腾人,拿眼瞧你看的人心软乎乎的,怪不得人都道女儿贴心,咱那几个猴可都没她这般乖巧!”“你倒是真喜欢这娃,只是咱家有个小七,你要奶两个还要顾着前头铺子,会不会累着?”

英娘听阮平关心她,心里开心:“婆婆和三毛都能帮得上,这宝儿也不难带,只是两个娃是有些奶水不够,近日怕是要断一个奶!”阮平想了想,道:“要不,就把七毛的停了吧,他是男娃,娘说我当初就是靠米糊养大的,这女娃金贵,还是紧着她吃的好!”英娘点了点头嗯了声,依偎进阮平的胸膛:“你要在家里头待几日?”

第一卷画眉鸟儿初入世第九章阮平回家二

阮平搂着自家娘子道:“也就三五日!祭拜了家祖,东家近日有大忙,得赶回去干活。”

“那明日你去和焦秀才见个面吧,我托了他给说项,让在右二厢的府学巷的私塾给三毛报个名,你看如何?”府学巷在阮家的祈祥坊隔了两条街坊,是相对较大的坊巷,临安城几乎每个街坊都有一两个私塾,但是参差水平不齐,大有些浑水摸鱼之辈,时人有云:‘都都平丈我,学生满堂坐,郁郁乎文哉,学生都不来’其师资可想而知,大凡有名望者,皆已被富贵官宦人家请去或在官办学堂里,民间的凤毛麟角,大凡寻常人家要想出头,蒙学皆靠自觉,再不然,就想法子进那有些名望的名家筹办的义学,只是这样的学堂,并不是谁都进得去的。府学巷里有家楚惠堂,乃是江南望族楚家在临安办的几家大型面向着大众的学堂,这学堂虽还是及不上那些家塾和太学院,到底因着楚家的文坛名望汇集了些文儒大家,比起小学堂来要好得多了。

以阮平这样的普通百姓,本是轮不到的,那都是一般小康之家商贾富人才去的起的,不过也是有个巧,这家私塾的一位先生焦外舍以前曾受惠于英娘,故而有些交情。这焦秀才说起来并不是个好人,早年英娘认识他的时候,此人还带着一个年方十岁的女儿在临安街头落魄游荡,尽管一身潦倒,却自命不凡,颇有些口才,据他所讲,当年他家也是小有名气的人家,年轻时考中过童生,后来还入了汴京太学考进过外舍,故而人称焦外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靖康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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