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他似乎留意到了她的动作,“明天清晨如果不行,就再等一天。”

“薛三小姐的事不能等的。公子,你可以今天先走,明天我去楚丘城找你。”

雪染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

“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拖得很长,仿佛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

他看了眼一地的碎片,若有所思地自语道:“那个黑罗刹到底是想要什么?”第一次差人来伤了侍雪,并没有明言要他拿什么交换;这一次倒是指明了交换的条件为武十七的魔杖,但为什么他的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也许……他要的是公子……”侍雪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脸上不由得染上一层红晕。“他要的,是公子的剑法吧?”

雪染的目光调转回来,“嗯?”

“上一次,他的那些属下攻击我们时,明知道不是公子的对手,却还要放手一搏,似乎是想逼迫公子做些什么,而公子最令人觊觎的就是雪隐剑法,说不定那时候,黑罗刹就躲在不远的地方偷窥公子剑法的奥秘。”

他的心头赫然灵光一闪,寒眸星光跳跃不定。

会是这样吗?也许……真的是如此。

“公子……无论如何,不要再暴露你的剑法了。”她大著胆子逾矩叮嘱,“虽然公子的剑法精妙,外人未必能看出门道,但是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还是会引来麻烦的。”

“嗯。”他的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躺下来睡吧。”

“嗄?”她看著外面。天还大亮著,现在怎么睡得著?

“你的脸太红了。”他的手指收了回来。刚才指尖碰到的温度虽然不算高,但她的脸为什么红成这个样子?

侍雪忙将身子躺下,面向墙内,似乎生怕再被他看到什么。

依稀听到他走到旁边坐下没有离开,也不知道坐在那里的他能做些什么,但是他静得连一点声息都没有,让她甚至连翻身都不敢。

许久许久之后,久到连她都以为自己要睡著的时候,又蒙蒙眬眬地听到一声叹息。

或者不是叹息,只是一声轻到听不清的低语?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叹息。

她本能地想转过身去,因为这十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对他察颜观色,习惯了为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指引自己的行动。如今他的这一声低吟又让她记起了自己的本分,只是身子刚要动,又听到他的脚步声已经远去。

他走了。

他的脚步声向来很轻,大概练过轻功的人足音都很难被人听到。即使在四大公子中,他的轻功并不如初舞公子那样为人津津乐道,但她曾经亲眼见过他在梅花枝上飞舞的样子。

如果世人能看到他如飞仙一般的轻功身法,必定会为之惊艳。

只是,这些在她的心里眼中,并不是那么出奇。

因为他是公子,是她存在于世的唯一原因。

楚丘城本不是一个知名的城镇,但因为魔杖的出现和四大公子将会齐聚的消息流出,立刻引来四面八方的好事之人。

早在数日前,小小的城镇中,就已经有不少武林人士包下大小客栈,等著一睹四大公子的风采,但谁也没想到雪染、行歌会转道去了江南。

一连几天空等下来,想像中的精彩场面没有上演,已经让许多人开始等得不耐烦,怀疑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闹剧一场,子虚乌有。

而雪染就是在这一片议论声中姗姗而来。

今天的楚丘烟雨迷蒙、雾气浓重,远远地只能听到马蹄的声音,看不清车马人影。所以当那一乘双马马车从街上缓缓驶来的时候,留在客栈的闲杂人等只顾著谈天说地,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他们压根儿没想到,他们引颈企盼的雪染和行歌就在这辆马车中。

本来行歌另备了马匹自行骑马,但是路上遇到下雨,雪染看著在车外淋雨却依然款款笑谈的行歌,终于开口请他进车内一坐。

侍雪靠著车内一角,双手捧著一盏茶壶,不知道是为雪染准备的,还是为了捂暖她冰冷的手,但是她的眼神每每在看到行歌时,都会略带几分审视和戒备。

行歌对于她的眼神似乎浑然未觉,即使两个听众都沉默寡言、冷漠疏离,他照样可以不卑不亢、从容潇洒。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其实今日来得好的不是雨,却是这场大雾,若非如此,今日这辆马车的周围只怕要被围观的人阻个水泄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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