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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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蒙怜惜地亲了亲维尔的额头：“求之不得。”

于是维尔便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唱起歌来：

“我是怎样地爱你？诉不尽万语千言：

我爱你的程度是那样地高深和广远……”（注1）

维尔抓住雷蒙那双变得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深情地唱出自己新作的情歌。一阵特殊的波动安抚着雷蒙骚动的灵魂，使他情不自禁地沉醉在恋人那双带着担忧和爱怜的眼眸中。

尽管雷蒙很明白维尔不对自己打破砂锅地追问，并不是相信自己了那不值一提的浮夸演技，只是维尔天性纯良，不忍心逼迫自己而已。他看懂了维尔眼中的担忧，听懂了他歌声里的爱慕，却还是不得不假装不懂。

这其中的缘故，可是要追寻到在ψ星的那段日子上。那时候为了能给变成了茧的雷蒙一条生路，维尔不得不抱着必死的决心，纵身跳下悬崖。其实那时候的维尔，已经成功地把自己摔到了地上，只不过靠着人鱼族强大的*，还有顽强的生命力让他没有立马断气，还保留着最后一点气息。

当心急如焚的雷蒙赶到悬崖底部的时候，就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维尔，那气若游丝的样子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能断气。而雷蒙身上那些简单的医疗设备，根本不足以修复维尔这么重的伤势。尽管雷吉诺德龙是一个很强大的战斗种族，却一点儿也不擅长治疗手段，所以即使那时候的雷蒙已经是成年体了，对维尔的伤势也是无能为力。

实际上雷吉诺德龙还有一种可以在危急关头救人一命的手段：就是与那人定下契约，分享生命。

这个契约其实就是伴侣契约，得在双方都清醒而且自愿的情况下定下，如果单方面地献出自己的一半生命还有忠诚，那叫做奴仆契约——这在末法时代通常被运用在召唤师与契约兽之间，用在人与人之间带有些侮辱的意味。

最重要的是，每只雷吉诺德龙一生只有一次与他人契约的机会。也就是说，即使以后维尔醒来了，自愿与雷蒙完成伴侣契约，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别无选择的雷蒙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奴仆契约，刚好来得及在维尔断气之前完成了仪式，成功把生命与维尔共享，保住了他一条小命。只可惜这份契约只能分享生命，却不能分担伤痛，所以雷蒙最终还是得把自己的新上任的契约者送回首都星治疗。

从此之后，雷蒙的心脏处就多出了一个纹路相当神秘的印记，标记着他已经是维尔专属的奴仆了——他死维尔不会死，维尔死他死。

此外，雷蒙的思想也会随之变化，例如对维尔的一切命令都会言听计从，完全不能有丝毫的反抗之心，否则就会遭受锥心的痛苦。就像他刚才拒绝对维尔坦白这件事，就受到了来自契约的反噬。

雷蒙的本命星图虽然说能折射他的灵魂，却也是不能看到他的记忆的。所以本命星图幻变成的小龙，才会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眼前这个自己最心爱的人，为什么不与自己定下伴侣契约而是奴仆契约，还为此哀鸣不已。

作为一个星图，小龙永远都不明白雷蒙对维尔的爱情。为了不让维尔因为这个契约而产生任何负担，雷蒙宁愿忍受这椎心之痛也不说出来。就像他还是个中二期娃娃头的时候每天幻想的那样，雷蒙希望自己与维尔之间的结合是因为爱情的本身，而不是本能或者契约之类的旁枝末节。

其实，在雷蒙与维尔的契约定下来的一瞬间，内阁把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因为被印在雷蒙皇宫天花板上的壁画，就随着他们两之间的契约产生发生了变化：原本那副黑龙在天的壁画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跃而出的美丽人鱼，而黑龙则张开双翼在人鱼的身后默默守护。

这让整个内阁和长老会都炸开了锅，在大家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对于此事也只能默默接受了。不然还能怎么办？赚到了一个狂躁症治疗师，却赔上了一个皇帝，这买卖到底亏没亏不到最后还真说不清。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维尔这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他为人正派，离祸国殃民的妖精的距离不是普通的远。

无论是忠诚的大臣们，还是是亲卫队的众人，都以为雷蒙之所以对维尔这般毫无下限的好，是因为那该死的奴仆契约。但平庸如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契约能强迫一条骄傲的雷吉诺德龙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也许契约能让雷蒙忍下维尔各种猎奇的行为，但却只有爱情的本身能让他甘之如饴。

雷蒙微微低下头，吻上了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