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 (第1/4页)

“醒了。”袁授的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刚才来了个尼姑,说她是仙女下凡不该蒂结凡缘,否则会遭天谴,如果她能回归佛前,则会保我大雍和泰昌隆,之后那尼姑拿出一尊佛像放到她床头,她就醒了,然后就跟着尼姑走了,说是去水月庵带发修行了。”

可真能扯。

顾晚晴撇撇嘴,“仙女下凡?她可真能吹啊。”

袁授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不过父王挺不甘心,只说是让她先去静养一段时间。”

“所以乐姨娘还不能这么早还给她。”顾晚晴摇摇头,“其实她满可以想个理由跟她娘离开京城,何必还留恋在这?”

袁授突然就沉默下去,笑了笑,没说话。

“唔……你今晚怎么办?留在这?”顾晚晴说完刚刚那话也有点后悔,总觉得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以顾明珠的性格,能放弃到手的荣华已属不易,虽然仍有和稀泥的嫌疑,但不这么做,就不是顾明珠了。她自己也是一样,要她怎么随意而安都行,一点小委屈她也可以不在乎,但碰了她在乎的人,就不行。

袁授向身后一指,顾晚晴才看到门旁的小几上堆着一叠公文,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先睡吧。”袁授起身伸了伸腰,把那些公文拿到书桌上去,“我困了就在躺椅上睡。”

顾晚晴想了想,低头回内室去了。她还是少点意见的好,尤其在只有一张床的情况下。

不过再回到床上,顾晚晴怎么也找不着刚才的睡意了,内室是熄了灯,但外室的灯光还是有一些透进了间隔的纱帘,她借着这点光线看着墙上贴着的喜字和满室的喜庆,突然觉得很搞笑,谁见过这么过新婚之夜的?但话又说回来,嫁一回人,天地不拜,盖头没有,连合卺酒都欠奉,难怪没什么新婚气氛了,以后她要是再嫁人,一定得什么都备得足足的……

大概是今天起得太早,顾晚晴也没撑多久就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觉得口干,起身倒水的时候看到外头的灯还亮着,便披着夹袄从纱帘中半探了身子出去。本来听着外头没动静,她以为袁授睡着了,想看看他要不要加床被子什么的,可一看之下,袁授还坐在书桌前炯炯有神呢。

听到声音,袁授抬起头来,微怔,“怎么,吵着你了?”他说着吹熄了案上的一盏灯,光线顿时暗下不少。

“没有。”顾晚晴过去帮他把蜡烛点上,又把桌上的另一盏灯移得更近些,“光线这么暗,很容易伤眼睛,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明天再看吧。”

袁授笑了笑,本坐得挺直的身子也歪了歪,倚在座椅扶手上,两指夹着一本公文轻抖一下,“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这些人说话都七绕八绕的,太复杂的意思我一时间还无法全部了解,只能私下里多做功课,以免有人觉得镇北王世子太过愚笨,一些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顾晚晴看了一眼那摊开的公文,上面已有批示,可袁授面前并未备下笔墨,想来是镇北王早批示好的,他拿来看,只是想增加自己的处事经验。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多久?人人都知道他是镇北王世子,更有八成以上的可能成为未来的太子,身居要位,容不得他犯错,可有谁知道他为之付出了多少心血?他这段时间的表现让顾晚晴都差点忘了,他接触正常的社会刚刚四年,只有四年的时间,他从一个不会说话无法与人沟通的“小野人”,变成了一个可独挡一面的男人。这话说起来简单,但融入社会不是绑头发,不是用勺子吃饭,不是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得到同等回报的事情,但他一切都做得很好。

“怎么了?这么看我。”

顾晚晴回过神来,轻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你学着用勺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偷偷用功,没两天就用得很好了。”

袁授偏着头想了想,好一会才说:“我现在不用勺子。”

顾晚晴以目光询问,他的眉眼瞬间弯成两道弯月,“因为是你教我的,所以我不在别人面前用勺子。”

顾晚晴差点失笑,“那你喝汤怎么办?”

他认真地看着她,“不喝。”

顾晚晴突然就说不出话了,怔怔地看着他,猛地觉得,他对她的付出,或许比她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你去睡吧。”袁授再次把蜡烛逐个吹熄,“反正也不是一天能看完的。”

顾晚晴点点头,进内室又拿了床被子给他,这才又回床上睡觉,连水都忘了喝。

迷迷糊糊地过了整晚,顾晚晴是听到外室的响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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