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赶回家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还是它们只听动物话不听人话?

瞠目结舌间,又有东西在频频拉扯着她的裙摆,她往下一看,名唤“茶杯”的乌龟费力地衔住一丁点儿布料,往外拉扯,感受到她的视线,茶杯停下动作,对她张开嘴,左后腿使劲蹬向下山的方向。

不知怎地,她总是觉得这只茶杯在对自己谄媚地笑。蹲下身子将它托在手心,她无奈地叹口气。

“别拉了,我下去就是。”

到了山坡下,茵茵绿草地上的所有生物,都以一种崇敬和期盼的眼光看着她。让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很重要,不做点儿事出来让它们瞧瞧都不行。

大摇大摆地走到被运送至溪边树阴下的昏迷男子身边,她开始麻利地解他的衣服扣子。

大热天的穿件棉袄晃来晃去,不中暑才叫奇怪呢,剥了再说。

村里的男人们无论老少,到了夏天赤膊干活是常事,她自然也不觉得剥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有何不妥。周围的动物本来就都是不穿衣服的主,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都静静地在一边看她展开“救助”。

这人只穿了件棉袄,脱起来倒也简单。三下两下,一副健壮的胸膛就袒露在她眼前。

她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好结实——这倒罢了,但是这么白皙的男人身体,她却从未见过。

如果做庄稼活儿的话不可能有这样白的肤色,如果养尊处优的话不可能有这么强壮的体格。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不过这好像不关她的事。她耸耸肩,拿了食篮里的空碗,起身到溪里盛水。

盛了水回来却灌不进他的喉咙——没事把牙齿咬得这么紧干吗?

她研究了半天此人的牙齿,确定没有缝隙可以大到容纳从碗里灌出去的水。怎么办呢?再不喝水这人没准就完蛋了。

她苦苦地思索,忽然眼睛一亮。

“那个什么松子,你过来一下。”她勾勾手,乌鸦很乖顺地飞到了她面前站定。

“来,把这碗水含到嘴里,喂给你家主人喝。”

“哇?”乌鸦大惑不解,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做的?它恶补过的两百三十四个人间故事里都是这样安排的啊。

看它木头木脑地看着水碗迟迟不行动,她催促道:“你再不喂他水喝他就没命了,到时别怪我。你的嘴又尖又长,应该可以喂到他嘴里的。”

“吱吱。”猴子抓耳挠腮,好不开心。哈哈,松子啊松子,你也有今天。

“闭嘴!”乌鸦狠瞪它一眼,任命地吸了口水,想想不甘心,又把水给吐了出来。她正要开骂,却见它飞到溪边,自己弄了溪水含在嘴里。

“哇哇。”哼,我自己不会取水啊,要你用碗接。

松子飞到男子的胸膛上,悲壮地开始完成伟大的使命,在男子一排整齐的牙齿被啄碎前终于将水喂进了他的口中。

松子乌黑的眼中有泪。

“真懂事,做成功了一件事情竟然这么感动。”她衷心地赞许着,开始帮男子推拿颈部和胸口,其实她也不知道动作对不对,看以前村长怎么治疗中暑,就依样画葫芦地做将起来。

松子白了她一眼,躲到一边哀悼。

呜呜呜,它的初吻,它珍藏许久的宝贵初吻就这样没有了,这是什么样的世道啊,教它怎么对得起梦中的那只漂亮乌鸦?呜呜呜。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男子的额头上渐渐沁出汗珠,脸色也由苍白转为红润。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环视四周动物惊喜的目光,男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看向正准备再接再厉掐他人中的她,虚弱地说道:“谢谢姑娘救——”还没说完,又晕了过去。

不过这次好像大伙儿都不怎么惊讶,因为他的肚子响起了简直震耳欲聋的“咕噜”声。

要饿到什么程度才有如此浩大的声势啊!“他平时都不吃饭吗?”她诧异地问跟他一起来的四只动物。其中三只低下了头,乌龟则索性钻进壳里。

“原来他一直都很饿。”松子现在才明白并不是长成人形的生灵都不用吃东西的,不能怪它啦,它以为人吃东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不是一定要的嘛。

“真奇怪,他饿了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东西吃?”土堆斜睨了主人一眼道。它们几个都是自己找的啊,莫非之前他一直等着它们弄东西回来给他吃?

“你忘了他有好几回在挖草根?”茶杯很得意——还是它观察仔细。

“原来他喜欢吃草根。”铜板若有所悟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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