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 (第1/4页)

直到那个时候雁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虽然这已经太迟了。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失去仇敌远坂时臣这个要素,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远坂死了之后才会觉得这么空虚和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无法抑制的心神动荡,现在雁夜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和时臣战斗,到底是出于什么期望才参加圣杯战争的,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些重要的事情。

接着——

「……雁夜?」

——对于刚踏入到这个礼拜堂的、新的来访者,直到从背后传来那个令人怀念的温柔的声音,雁夜在那个致命的瞬间才意识到有人走进了礼拜堂。

雁夜面带茫然若失的表情转过身去,为什么远坂葵会站在那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怎么样的,根本无法想同这一切。如果他认真思考的话,肯定会想到要是没有人叫远坂葵过来的话。她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礼拜堂里,此外还有能够预先把时臣的尸体放在这个礼拜堂的只有一个人——然后进一步追溯,猜出来杀害时臣的嫌疑人也不是一件难事。

「啊——呜——」

雁夜的思绪实在是太混乱了,所以只能发出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字母,那只不过是他呻吟的声音。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怀里抱着的时臣的尸体,像头陀的布袋一样掉在了礼拜堂的地板上面。葵看着自己丈夫遗体时的落魄样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弹,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

「葵……我……」

葵没有说任何话,像被吸铁石吸着一样慢慢走近时臣的尸体。雁夜莫名地被她的气势所压倒,往后退了一步,走了几步之后背后就碰到了障碍物。好像要裁决他似的,威严地耸立在那儿的是礼拜堂的祭坛。

葵跪在地上,抱起时臣的尸体,雁夜已经无路可退,只有默默地看着葵,为什么葵要那样做,雁夜不能自理——不,是他不想去明白。为什么她一眼也不看青梅竹马的自己,而是一个劲地凝视着时臣的尸体,为什么她的脸上全是泪水,雁夜不愿意去想明白这些原因,所以他才没有说话。

明明记得自己曾经发过誓——为了不让心爱的女人哭泣,自己就是连命都舍弃也在所不惜,所以才一直战斗到现在的——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眼前哭泣的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单是接受她是葵这个事实都足以让雁夜崩溃。

她不看雁夜。直接把他当成空气忽视,一直泪眼汪汪地注视着自己丈夫的尸体。这个悲剧的女主角,作为旋转轴在世界的中心存在。被她忽视的雁夜,简直就跟舞台上的灰尘、画上的划痕一样微不足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存在。雁夜产生了一种自己站立的位置,以及存在本身都被抹杀了的错觉,并对这个错觉感到深深的恐惧。涌起一股想大声呼喊来吸引她的注意的冲动。可是,干涩的喉咙连一个词也挤不出来。

等到葵终于抬起眼直视自己的时刻,雁夜终于明白了——有时候无视反而是一种慈悲。如果那个时候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自己倒还有救。

「……这就相当于把圣杯交到间桐家的手上了。你满意了吧?雁夜。」

虽然这个声音很熟悉,可是那种口吻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因为生性温柔青梅竹马的她,从来没有在雁夜面前憎恶或诅咒过任何人。

「我——可是,我——」

为什么一定要被她这样责备?远坂时臣才是诸恶之源泉。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一切都会进行得很顺利。

为什么这个家伙会死在这里?这个问题倒是雁夜想先问的。

「为什么……」

可是那个女人根本不给雁夜说话的机会,继续反问道。

「间桐家从我身边夺去小樱,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偏偏要在我面前杀了这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憎恶我们?」

不明白。

这个女人,为什么长着跟葵一样的脸,用葵的声音,对这间桐雁夜倾泻着滚涌的憎恶和杀意呢。

雁夜按理说是救了葵。为了把她的爱女小樱的未来还给小樱自己。为什么反而要被她怨恨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怪他——」

雁夜用颤抖无力的手指着时臣的遗体,用尽仅有的声音叫道。

「如果没有那个男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陷入不幸。葵,还有小樱——都能幸福——」

「开什么玩笑!」

那个已经变成了恐怖鬼脸般的女人叫喊道。

「你懂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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