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是。”玲珑道,她看出罗永城本性刚烈偏激,脾气又执拗无比,明明心里动摇,嘴上却决不肯软下来。她只好微笑,准备继续用温言柔语劝哄他。

“罗庄主还是坚持要走吗?”突然,门一开,有人走进来,唐流顺手拉了张椅子坐下,道,“庄主好刚硬的脾气,吃了这些苦头,还是不肯改一改。”

一屋子人瞪圆了眼,看她闲闲地对着罗永城,老虎头上强攥毛,以硬碰硬。

“怎么,唐姑娘是准备要用激将法劝罗某吗?”罗永城一眼瞥见她面上伤疤,想起当初她不顾一切奋力劝阻的事情,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些什么,倒不好意思当面发火,干笑道,“这招怕是不灵验呢。”

“我便是做梦也不会想要在罗庄主面前使计。”唐流也笑,她偏头睨他,“罗庄主,脾气大性子强就是好事?不错,你知道的事情多,可光知道有什么用,如果你一直都对,我们大家就用不着走到这步了。”

所有人立刻低头,个个面上神情莫测。

惟唐流依旧不慌不忙,她笑一笑,径直对住罗永城闷怒的模样,“罗庄主,你说我这话可对?”

“好!好!你个丫头真厉害!”罗永城哈哈大笑起来,“唐姑娘,有时候你的泼辣手段连罗某都佩服得紧呢。”

“我不要你佩服我,我只要你听我这一句。”唐流道,“既然大家同生死过,才脱了险,可别窝里反,闹得不欢而散才好。”

“什么话!”罗永城听得大是摇头,才要说话,却见她一挑眉,伸出手指止住他说话道,“罗庄主,这次你不听我的都不行,要记住,你欠我唐流一句话,上次在骠骑庄,我冒死从齐王手里逃出来给你报信,你却固执不听,如今都已是这步田地,你难道还要和我比脾气吗?”

一提及骠骑庄,罗永城再说不出话。

他沉默下来,眼神逐渐黯淡,一旁长青与小飞面色早变,听唐流冰冷无情地接下去,“老王头、胡存生、大刘、麻黄、疤子李,庄主,我唐流还记着这些人呢。”

玲珑看罗永城低头不语,平日暴燥狠猛的汉子居然眼圈发红,忙偷偷拉唐流衣袖提醒她住口。

唐流却一缩手,避开他,“罗庄主,我是不明白你的来历,以及你与太后的渊源,我只是个局外人,曾经在骠骑庄住过些日子,于我,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对你忠心耿耿,我自己也很敬重庄主的为人。今天,不管你是否把我当作其中一分子,我都要当面对你说这些话。”她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住他,“罗庄主,也许你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但长青也做过将军,没有人可以把别人的性命当作儿戏,如果你真的爱惜这些弟兄、爱惜你自己,就请别再胡乱意气用事,收了坏脾气好好听一听别人有什么想法。”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再也不看他一眼。

待玲珑回房间,唐流已在逗熏儿玩耍。她取了纸笔教他写字,自己写一个,让熏猜一个,猜对了就赏一粒糖豆。

玲珑靠在门旁,看他们笑成一团,叹:“阿流,我真是服了你,罗庄主再也没有提过离开的事,只是他心情很不好,一个人面朝墙壁生闷气。”

“早该有人对他吼几嗓子了。”唐流淡淡道,想一想,突又轻笑,“其实他的脾气与我很相似,你看多奇怪,通常我们说别人总是更容易,自己要改脾气却很难。”

“我倒觉得我们两个才是真奇怪。”玲珑笑,“你容貌如此弱不禁风,却生了这副烈性脾气,而我通常最冷若冰霜,怎么每次出面说好话的人反倒是我?”

第九节 儒子心、锦绣口

平出去行宫,直到晚上掌灯,仍不见他回驿馆。

眼见天色逐渐暗下来,玲珑越来越担心,指尖隐隐发凉,一直挨到晚饭时分,这星冰凉已蔓延至全身,她不敢向唐流提,自己找机会出了房,去寻长青商量。

“应该不会有事。”长青沉吟,“料齐王与少相不会有这个胆子,敢对太后派来的人无礼。”

玲珑爱怜地看他,怪不得当初傅青城做官不成,朝野中本来容不下这种忠良循规之人。她轻轻提醒他,“会不会齐王发觉了我们的行迹,如果他认定平将军私藏钦犯,或许会铤而走险先发制人。”

“果然!”长青大惊失色。

罗永城仍睡在里间生闷气,外屋里只有长青与小飞,三个人不敢大声,细声细语说话。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玲珑皱眉,欲言又止。

“你是怕平将军……”小飞性急,冲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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