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当我们用了比平常几乎多出一倍的时间,一路上停停走走,终于开回了绿洲(其间还用薯片和巧克力“贿赂”了公路警察,允许我们在已然因沙尘暴而封闭的沙漠公路上行驶),司机在绿洲路边的小咖啡馆前检查车况时,才发现车子的挡风玻璃,已被飞行速度极快的沙石撞击得凹凸不平、疤痕累累,而车子的前保险杆,也被沙石打磨得完全退掉了颜色。

但是老天爷给我的震撼教育却还没有结束。

我们在惊魂甫定可却兴奋莫名的情绪中,狼吞虎咽地吃了午饭,休息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决定继续赶路,打算在当天傍晚回到开罗。从巴赫利亚绿洲回开罗的路上,沙尘暴依然不见缓和,紧绷着神经、累了一早上的我,只记得自己在车子摇摇晃晃行进间沉沉地睡着了,梦中好像还听见耳边呼啸而过、干裂的风声。

可是,当车子在向晚时分驶近开罗市郊时,我却突然被窗外传来的阵阵奇怪声响给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啊!沙尘暴没了,黄沙不再敲打窗子了,可现在打在车窗玻璃上、弄出这些奇怪声响的,竟是一个个豆大的雨点!

我看见坐在前座的导游和司机都带着极其兴奋的表情,导游Hussam甚至还在电话中温柔地安慰自己那出生后就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点和打雷闪电,因此受到惊吓而大哭的2岁女儿!

我们的车子在滂沱大雨中,以比牛步还要缓慢的速度,穿过了开罗市区里比豆酱还要浓稠、比自由市场还要喧嚣吵闹的车阵。在车子且停且走之间,我看见路边的积水逐渐升高,看见路过的行人几乎没有人撑伞,看见许多汽车在略微下沉地面的积水中抛锚,看见一群一群的年轻人淋着大雨,在商店前开心地打闹……

我不明所以地请教导游,才知道埃及由于每年仅有一场、最多两场的“小雨”,所以即便是身为国际级大城市的开罗,市区里都没有下水道设施。而埃及人民,在既没有遮阳的必要,又没有躲雨的必要的情况下,商店里很少有人卖伞,更别说有人会在家里常备着伞了!

隔天,我从报纸上得知,昨天这一场雨,是开罗自2009年一年多以来的第二场雨,但同时也是开罗10年来最大的一场雨。而我,一个来自远方的过客,却是如此幸运地在短短的24小时之内,经历了沙漠气候的不同表情,而这些表情,又以全然的热情、全然的能量和全然的投入,淋漓尽致地为我演出。

为此,我除了感谢上苍的眷顾之外,我相信,我对撒哈拉沙漠的痴情向往,也是那两桩传奇爱情里的主人翁,因此成全我、并回应予我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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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的旅程(1)

在进入沙漠之前,旅居埃及多年的朋友们一听说我们只身2人,跟着一部车、一个导游、一个司机,就要进入沙漠里那么多天,又安排了那么长一段路的沙漠行程,其间还有一段将近200多公里完全没有公路、必须在沙漠里行进的路程,而且计划造访的其中一个绿洲距离目前两国关系有点紧绷的埃及、利比亚交界只有二十几公里,都纷纷提醒我们要注意安全,甚至还明示、暗示地劝我们最好打消念头。我们事前当然也听话地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除了把详细行程发给了在北京的儿子和住在开罗的朋友之外,并且说好了每隔一天就从沙漠里打次电话回来,通报平

安。

可当我们清晨7点,在酒店前见到了导游、司机,坐上了车顶绑着满满的生活必需品的越野车,真正地上了路之后,就发现自己事前如临大敌的忐忑不安,似乎真是可笑和多余。因为我们在沙漠里行走的这些天,可以说是完全被埃及军方、警方、旅游局主管单位之间,密如织网的安全措施给严密地包围着,不但丝毫没有“涉险”的感觉,反而觉得比在城市里还要安全。

我们在开罗和旅行社确定了沙漠的行程之后,就被要求在出发前三天,先提供详细的个人资料,包括护照复印件、有效签证、联系人的联系方式等等,好让旅行社去申请一路上各个关卡的通行证。

埃及当局之所以会实行这些安全措施的理由有好几点。其一是我们的行程之一,西瓦绿洲(Siwa Oasis)距离利比亚边境只有二十几公里,为了边境国土安全的考量,必须要对所有旅客进行安全盘查;其二是每个国家都难免会有一些反对政府的势力企图做些大事来吸引国际社会的注意,而旅游业是埃及政府非常重要的税收来源,因此保证每年数以千万计游客的人身安全,自然是埃及政府头等重要的大事之一;其三是大自然的威力不可小觑,沙漠气候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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