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在抗日军政大学学习的时候,班里的学员大都是老红军、老干部,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上课之后要实习,我爸跟着这些老红军一起去打伏击、端炮楼、打一些小仗。这些老红军太会打仗了,跟着他们基本是没有伤亡的。我爸也有他的长处,他给大家讲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形势,讲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他在新加坡读书时,曾在图书馆借到过英文版的###的《资本论》,所以,他在班里还给大家讲###主义的基本原理。

在太行山时,我爸睡不惯热炕,每天都借老乡的门板之类的支个床来睡。因此,他身上就没长虱子,也就没有传上疟疾。在当时,部队要从很远的地方拉军粮、拉装备,可是战士们个个都打摆子病倒了,只有我爸没事。于是,他成了运输队的骨干。有一次,我爸和几个战士赶着牲口走山间小道去拉粮食。当走到冰雪覆盖的山崖上时,因为路太滑,连牲口都不敢走了,于是,我爸就把牲口背上的驮卸下来,连背带扛地走过最险的地方。

那时候日军在太行山实行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杀人无数,老百姓对日军恨得咬牙切齿。有一次打仗后,我爸跟着老红军押了几十个日军的俘虏回营。因为怕老百姓杀俘虏,他们就给俘虏们换上当地老百姓的服装。战士们端着枪在前后押着俘虏穿行在青纱帐。没想到老百姓竟然得到消息,他们从青纱帐里冲出来,手拿菜刀、锄头,没有菜刀的就用手掐,甚至还有用牙咬的,弄死了不少俘虏。老百姓对日本鬼子简直恨之入骨,由此可见日军对待当地老百姓是多么残暴。

大连—平壤—哈尔滨—北平 。。

⒈新中国第一面国旗是我爸骑车找制旗社做的(4)

我是1947年4月11日在大连出生的。据我爸的传记里讲,从1947年到1949年初,我们一家从大连又到了朝鲜的平壤。我父母作华侨工作,组织群众支持解放战争的前线。后来又到了哈尔滨。我爸任南岗区区长,维持治安,组织生产,支援前线,并且安置国民党的起义将领和被俘将领。后来还负责接待从国统区来的、准备建国后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的###人士,比如沈钧儒、章伯钧、蔡廷锴、李济深、茅盾、章乃器、柳亚子、马寅初、洪深、翦伯赞等。那些###人士大部分都是南方人,国语讲不好。而我爸是新加坡的归侨,会讲广东、福建的各种方言,包括客家话、广府话、海南话、台山话和闽南话,所以和他们沟通起来比较方便。可以给他们答疑解惑,让这些还很少与共产党打过交道的人们感到很亲切。

再后来,北平解放了,1949年4月,我两岁的时候,我爸妈就带着我一起南下进了北平。我们就住在中南海里。

那时候,中南海到处是荒草丛生。亭台楼阁里到处是马粪,一片狼藉。因为平津战役期间,解放军围城的时候,“国军”傅作义在北平的部队就驻扎在这里。于是,住在中南海待命的干部就开始打扫卫生、清理垃圾。

有一次,几个归侨干部议论,中南海里水草太多,如果找来草鱼养在里边一定可以改善水质情况。当时负责管理中南海的同志听了他们的意见,立即给正在江南前线打仗的部队发了电报,在战争之余运来了一批草鱼苗。养上草鱼之后,中南海的水很快就清了。有一次,朱德总司令在瀛台附近钓鱼,见到我爸,招手叫他过来。我爸走到他身边低声地问道:“朱老总,今天钓了几条?”他摊开手说:“没得,不知为什么,明明见到水里有好多鱼,可它们就是不上钩。”我爸没有说什么,却蹲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突然他想起了养草鱼的事,就在原地拔了些草,编了一个小环,对朱老总说:“朱老总,换个诱饵试试。”老总奇怪地说:“用草做诱饵真新鲜,我试试看。”果然,一条鱼上了钩,老总开怀大笑。

六月盛夏,绿树掩映的中南海显得格外繁忙,装着各种建筑材料的车辆来来往往,一些维修殿堂的工程正在紧张地进行,其中怀仁堂工地特别热闹。我爸记得在入住中南海时,怀仁堂仅仅是一个四周围着平房的大院,院中间有个简陋的大顶棚,但过了个把月,顶棚换了个高大的屋顶架,四周立了新柱子。我爸听人说,怀仁堂要盖成一个大礼堂,是由中国鼎鼎大名的梁思成建筑师设计的,将来新政协会议就在这里召开。

开国大典台前幕后

最让我爸一生自豪的就是他参加新政协的工作,任中国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第六小组的秘书。这第六小组的工作就是:在广泛征求意见的基础上,制定新中国的国旗、国徽、国歌、国都、纪年等方案。现在中央档案馆的有关原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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