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二人闲话了一会儿,告辞走了。

昕悦翻出以前绣了一半的花样子,准备继续下去。好歹也算来了一回江南,那么好的刺绣手艺学学也不错。

暖玉汀门外,云海拿出了三少爷的气势。“吴妈,你是大哥这院里的总管,有几句话我只对你说。大嫂似乎有意出门去找大哥,不过山高水长,她太天真了。如果大哥回来,看不到人,你自己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是,小的明白,一定不能把大少奶奶看丢了。”

于是,外松内紧的格局就形成了。

转眼十来天过去了,昕悦本是聪明女孩,如今一门心思的学刺绣,自然技艺大长,绣的鸳鸯不再像花鸭子了。云海和彩云时不时就来露个头,见大嫂安心女红,也就放了心。殊不知,昕悦的想法是,艺不压身,多学门手艺,将来也可以作为谋生的手段。

有事情做,时间过得也快些,不那么无聊了。

不过,她还是每天掰着手指在算:还有多少天他就回来了。

六月十五,是乾元寺祈福节。

举家前往上香,祈求平安、健康、富贵。

宏伟的山门,上百级台阶,拾阶而上,昕悦偷眼看向秋霜。她身子似乎比先前丰盈了些,想必是硬补上来的。这些日子,他们夫妻被二姨娘禁足,闭门造人,也够辛苦的。

依次上香之后,齐夫人带着昕悦和彩云来到住持觉远大师的厅堂卜算。

齐夫人抽出一支梅花签,觉远看后连连摇头,“不妙啊。”

齐夫人道:“哦?此话怎讲?”

“阿弥陀佛,此签有凶兆,只怕齐家这个月内就会有人身伤亡。”

齐夫人脸色大变:“大师,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么,齐夫人可以请一尊弥勒佛回家,每日三炷香,到下个月十五再请法驾返回。可保平安,全家和乐。”那老和尚捻着佛珠,一副能掐会算的样子。

昕悦凑到彩云耳边小声道:“那佛白请么?”

“要送二百两银子的布施,以前也请过。”

昕悦扁扁嘴,没好意思说话,不屑的扫了一眼和尚。这种骗人的把戏我也会。

“怎么,这位女施主不信老衲的话?”

嘿,我不好意思拆穿你,你还主动送上门。

“也不是不信,只是大师说的不太明白,所以……”

昕悦满脸写得都是不虔诚,齐夫人一看脸色就更暗了。

“阿弥陀佛,按签上所指,方位在南,五行在水,此人不在齐家,此刻应该是出门在外,且走得是水路。”老和尚语气很轻,眼睛却紧盯着昕悦。

出门,水路,南方……那不就是齐云庭么,他有危险?

昕悦脸色骤变,惊恐的看向齐夫人。

齐夫人难得征询昕悦的意见:“你的意思,这佛是请还是不请?”

“宁可信其有吧。”昕悦低下了头。

“难得,齐家还有一个你关心的人。”冷冷的话语刺痛昕悦的耳膜,也许吧,自己对齐家人并不关心。只觉得那老和尚在骗人钱财,对迷信说法不屑一顾,可是当意识到齐云庭可能有危险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屈服了。

或许有钱人想破财免灾,并不是完全相信了和尚的话,而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寺院不留女眷,但乾元寺离城里较远,不可能当天返回,于是就有商家在山腰建了一座客栈,这里香火鼎盛,客栈生意自然也不错。

昕悦抬头一看牌子,不禁哑然失笑。四个大字:“齐家客栈。”

得,又不用花钱了。

夜凉如水,明月皎皎,清辉洒满大地。

昕悦独自一人沿着林中小路蜿蜒前行,暗自思量那和尚的话。齐夫人是他熟识的,彩云也见过,他肯定能猜到自己就是新进门的大少奶奶。齐云庭出门的事在宛州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也能听说,看来,他是抓住了几个人的心理,故意推出齐云庭的。

这么一想,心里也就自在了,再说佛也请了,他不是说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么,那就不用担心了。

昕悦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走出来很远了。

一片小树林被甩在身后,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坡地,泉水潺潺流过,树影婆娑,银辉笼罩。

在这酷热的六月天,如此沁人心脾的清凉让人爱不释手。

好美的大自然啊!

昕悦张开手臂,大口的呼吸的清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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