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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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涵虚替他师父又是难过,又是气愤,说道:“阳天雷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居然还有脸留下信来,信上说些什么?”

耿天风冷笑道:“信上倒是说得十分客气。他说师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知道我为国事奔走,恐怕难以兼顾家庭,既然分属同门,我的母亲就等于是他的母亲,我的妻子也就等于是他的弟嫂一样,所以他把我的母亲妻子接往大都奉养,云云。

“他的信里已经透露出知道我加盟义军之事,十分明显,他是要把我的母亲妻子作为人质,要挟我了。

“是跑去与他拼命,还是暂且委屈求全,以免连累老母爱妻呢?两种念头在我心中反复交战,实在令我难以决断!但最后我还是决定了无论如何也得先见了她们再说。

“阳天雷用尽手段笼络我,我一来到,他就设宴为我洗尘,可是却不让我与母妻见面。

“我不肯喝他的酒,非逼他摊牌不可。他说了一大车子的话劝我,这些污耳之言也不必细说它了。最后他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要我留下来做他帮手,与他共享‘荣华’。第二要我说出我所知道的义军秘密。两件事情,一个目的。总之是要我卖国求荣,助他加官进爵罢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投鼠忌器,顾虑到母亲和妻子的安全,我还是不能不暂时吞声忍气。我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我说你既然把我的母亲妻子‘接’来,我必须和她们见面。你不让我们见面,那就什么也谈不上。

“他以为我已经有点动摇,便说:‘这个容易,伯母和嫂子就住在这儿。’我要求单独和她们见面,他也答应了。

“但说句老实话,见面之后,又如何呢?我的母亲和妻子都是不会武功,我的武功虽经苦练,自问也还比不上阳天雷,苦要硬闯出去的话,只怕自身难保,更不要说能够把她们救出去了。

“说来惭愧,为了老母和爱妻,我当时的确是心乱如麻,毫无主意的。明知阳天雷设下了陷阱,这陷阱可以令我身败名裂;但心里也未尝没有半点动摇的。

“想不到见了她们,反而是她们轻轻易易地替我解决了难题。唉,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在她们可是委实不容易做到的啊!”

谷涵虚听到这里,心中很觉奇怪:“既然师父的母亲和未婚妻子都是不会武功,她们又用什么法子脱身呢?”

耿天风斟了满满的一碗酒,一颗颗的泪珠滴在酒中。谷涵虚从来没有见过师父这个样子,不觉大吃一惊,说道:“师父,你怎样啦?”他本以为所谓“解决难题”就是“脱险”,此时已隐隐知道猜得不对了。

耿天风听了徒弟这声呼唤,好像是从恶梦中惊醒过来,说道:“记得那天我也曾这样的问我的母亲:‘娘,你怎么啦?’因为我见着她的时候,她的面色已经是很不对了。

“娘说:‘没什么,我就是等着和你见这一次面。不过,其实你是不应该来的。’我说:‘娘和表妹都在这儿,我怎能够不来呢?’

“娘说:‘我知道你对我一片孝心,但你可知道应该先国后家的道理?’我说:‘孩儿不敢忘记母亲的教训。’

“娘的两只眼睛忽地张开,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可曾答应替阳天雷做任何事情?’我说:‘孩儿并未上他的当。”

“娘这才好像稍稍放心,说道:‘好,你没有上他的当就好,但你现在一定是好生为难,阳天雷用你的母亲和你的妻子要胁你,你不愿意屈服,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是吗?’我给母亲说中心事,只好默然不语。

“娘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你一时把持不定,丧了名节。所以我下了决心替你解决这个难题,只要你记着今晚我对你说的话就行了。’说到这里,娘的面上突然现出一片黑气,声音也都嘶哑了。大惊之下,我连忙抱着母亲,再次问道:‘娘,你怎么啦?’

“娘的脸上现出笑容,说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口里已经含了一粒药丸。我帮不了你的忙,但也不能做你的绊脚石。所以我先走一步,见你爹爹去了。你赶快闯出去,即使不能成功,死了也是我的好儿子。但你可千万不要自己寻死!’声音越来越是微弱,但每一个字却像巨雷打在我的心上。我这才知道娘是为我服了毒!我撬开她的嘴巴,但已经迟了,那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药,用白蜡裹住,作成药丸,咬破了外面的一层蜡,不消片刻,就会中毒而亡。

“当时我惊得呆了,忘记了我的未婚妻还在身旁,忽听得她说道:‘你忘记了娘的吩咐么?你还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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