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秋风已起,黄花正落时。初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窝在躺椅上睡了一宿,不禁嗔怪自己粗心。本就畏寒,通常冬日未到,她已经披上了厚厚的披风,燃起了暖炉。

掀开身上的毡子,看着自己身上多出来那床棉被,初染会意地笑了,这个苍,昨晚准是不放心又来过了,虽说是男子,可心细如尘,这些年,他把她照顾地很好。

站起身,她看了旁边的“旋绮”一眼,便走了出去,脸上依稀还有冰凉而熟悉的触感。昨天,似乎做了一个怪梦,梦里总有人不停地唤着“泠儿泠儿”。

泠儿?

初染咀嚼着这名字半晌也毫无头绪,索性甩甩头没有再想,毕竟只是一个梦,又何必较真。正低头理着纷乱的思绪,眼前突然冒出一双靴子,接着便听到有人叫“宫主”。初染蓦的抬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走到了宇奚门,而过了宇奚门再走片刻就是泠月四道城墙。

“是浅漠啊。”初染笑了笑,话说回来,她也有日子没来了,出了这样懒的主人,想必要把苍忙坏了,提起苍,似乎没瞧见人,若他早晨来过,照理是会等她醒的,因而问道,“苍护法呢?”

“护法今晨出门了。”浅漠回道,“宫主是有事吗?我可以让人马上带信。”

“不必了,我只是问问。”初染挥挥手,忽而想到以往的这个时候总喜欢喝果子酒,不过总是偷偷的,因为苍嫌她身体不好,拦着不让喝。“哦,你叫老张给我准备马车。”

“是。”虽有疑惑,可浅漠还是点了头,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需不需要我调派人手?”

“不用小题大做,有老张跟着就成了,我不过是随处走走,一会就回了。”初染不禁莞尔。

“苍护法交代要我好好保护宫主。”浅漠一脸执拗。其实他对这个所谓的宫主知之甚少,对他而言,泠月的主人,苍玄比他合适的多。不过既然苍玄誓死效忠,他也无二话。

“他呀。。。。。。”初染轻声嗔道,可眼眸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是,从她初识他开始,他便包容着她的一切稚嫩、任性和脆弱,若没有他,也许,从前的风初染永远无法走到今天。

看着眼前男子的微笑,浅漠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弱不经风,一身羸弱,真在街上遇了也只会觉得是个普通人,可偏偏那骨子里的风华和傲气又再难掩盖,有女子之柔,却不失男子之刚。

过了一会儿,老张驾车来了,初染冲他点了点头,算是致意,回头又跟浅漠打了一声招呼,就上了马车。随着一声吆喝,车轮在石子路上发出了“咯噔咯噔”的响声,草木从帐幔里缓缓而过。

出了屈曲的山道,再半个时辰就可以听见明显增多的人声,初染向来偏好芙蓉镇上的果子酒,甘甜醇厚,每每秋日,无论男女老幼均好此口,一时间,非但这酒价高涨,就连这制酒的果子也是常被人哄抢一空。

“老张,停这里就成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初染在镇口下了车,回头对老张说道,“傍晚再来芙蓉楼接我就好。”

“小姐千万别贪杯。”老张的眼里是了然的神色,他跟在风烬身边驾车已经十多年,也算是看着她走过来的。

初染闻言也难得露出了孩子气的表情,缠着老张的手晃了晃,娇嗔道:“我哪敢啊——还有,你可不许告状。”若让苍知道她偷偷跑出来,定又要不依,她可不愿看见他眉间那个大疙瘩。

“那小姐小心些。”冲着她的背影,老张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看到她回头后那张大大的笑脸,怜惜地摇了摇头。

街上摊贩的吆喝,嘈杂响亮,吃食玩物,也颇是琳琅。走到一间小铺子前,初染停住了脚步,掀开布帘对着里头正忙碌的女人甜甜地喊了一声:“戚大娘。”

“哦,是风姑娘来了。”那女人见了初染很是欢喜,热络地把她拉过来坐下,“你先等等啊,那酒我可早早地给你备下了,就知道你这丫头肯定是谗了。”边说,边进了里屋,“哎,你还别说,我这铺子虽然小,不入眼,可这果子酒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那当然了,否则,我能每回都往您这儿跑嘛。”初染笑道,“我这胃,早被您喂刁了,别家的我还不要呢。”

“喏。”戚大娘把小坛子酒递给她,“你可掂量着些喝,这老是咳嗽的人,多喝不好——对了,大夫怎么说,有没有开些调理的药?你说一个姑娘家,身子可是头等大事呢。”虽然她与她认识时间不长,可打第一眼瞧就喜欢了,难道真是“天妒红颜”,偏生让这么个如花似玉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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