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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他去了倾雪园。

“罢了,今日不说这些。”慕容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你放心。”

对于紫笙的保证,慕容萧“哼”了一声:“你何时这样啰嗦了,我若容不下你,还会留你至今?!——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慕容,其实你是个不错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有勇气和恒心。”紫笙忽然说了这样一句,“王爷也上过战场,知道事无绝对、胜败无常,你自信能护她周全,可你终究不是神,不能庇佑一切!有些事,不能晚一步差半分,失去的东西可以再抢,失去了她,王爷再找不出第二个风初染。——人生在世,能傻一回冲动一回,也是值得的。王爷,请三思。”

[第六卷 千年:连环(一)]

近几日,初染又开始咳嗽,人也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时常一睡便是许久。

搬了躺椅到庭院东侧的荫蔽下,浓绿的枝蔓和着袅袅婷婷的紫薇花密密麻麻延了满架,叶间缝处漏进几线明光,斑斑驳驳,相映成趣。

透过前头的垂花门,但见万顷翠色之中,数不尽的粉白交叠,道不尽的绰约芳华,团团簇簇,明媚轩妍。微风拂过,满园都浸润了清雅的荷香。

老宫人说,魏子辰喜荷,故而先后多次召匠人入宫,辟了这大大小小百余个荷塘。唯有此处,是建于天启三十二年,魏子辰登基后多次修缮,才有了今日胜景。

“那年奴婢刚进宫,就是在这里遇着太子和太子妃的,可登对了,简直是神仙似的人哪。”

老宫人脸上忽然泛起一种奇异的光彩,只是瞬间又黯淡下去。

“可惜,两个人谁都没有笑。。。。。。”

摇摇头,她欲言又止。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太子登基做了皇帝,太子妃晋位为后。再后来,又是一位新君。。。。。。”

新君,魏缡。

魏缡,很陌生的名字,有时候她会想,这个拼命在脑海里勾勒出的轮廓,这个曾在寂夜星河里对她微笑的男人,究竟是谁?

阖了眼睛,倦意微袭。朦胧间,似是有人在轻声唤她的名字。初染凝神一看,原是凤端华,身后跟着舒莲。

“吵着你了吗?”凤端华有些尴尬。

“没有。”初染直起身客套。自那日醉酒,两人便再没见过面,那雨夜里一声“姐姐”,迷离中一句嗔怨,恍然如梦。“公主怎么来了,可是有事?”警觉地看了眼舒莲,初染强打起精神笑道。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对凤端华虽不排斥,却也暗藏戒心,她这个妹妹,聪敏明慧,多少是有些心计的。

“不过随处走走,刚巧就到了这儿。”凤端华略略逡巡一圈,目光落在远处的田田莲叶,先是惊艳,再是感叹,“真漂亮的荷花,比这宫里任何一处都要美。”

相当纯粹的欣喜和赞美,初染看着,也不由舒畅起来。

“栖梧虽好,却没有这些东西。当日我玩兴一起,胡乱画了一幅雪景,倒叫靖宁王爷和秋相看了笑话。”凤端华抿唇一笑,眸光甚暖。

初染心中不忍,故而婉言宽慰道:“公主想看,日后常来就是。”

“是啊公主,来日方长,大婚之后,您可就是母仪天下的正宫娘娘,您若喜欢,纵是叫人挪了去也未尝不可。”舒莲插嘴,笑意却未达眼底。果然,初染和凤端华俱是一滞,飞快地瞅了两人一眼,她怯怯低下头去。

“莲儿!”

凤端华脸色微变,正要斥责,初染已率先开了口。“你叫莲儿?”她不紧不慢地问道,那漫不经心的口气仿佛她们真是陌生人。

舒莲恭谨地应了一声,心中却不敢大意。哥哥死的那天,她也是一袭素衣,声音清冽,若非那满身血污,她以为,她是掉落凡间的仙子。

她安静地等,等着她出言刁难,哪知过了许久,初染也没有说话。抬头,她已经撇过头去,一脸淡然:“莲儿说的不错,公主,将成为柒澜国后。”

凤端华怔了一怔,随即黯然道:“父命难违,若有选择,我并不想嫁他。——你知道,我心中另有他人。”

见她言辞恳切,初染疑心稍减:“感情之事的确勉强不来。公主既然不愿,为何不禀明皇上?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此事并非无法转圜,况且,颜后也是宽厚之人,应当不会为难才是。”

“话虽如此,可父皇说‘君无戏言’,我若不来,他便是那失信之人。”凤端华道,“前些天我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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