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部分 (第1/4页)

“白姑娘。”

一身酒气的宁惜醉站在白绮歌身前,俯看面庞上眉眼低垂,眸色干净却藏着几分黯然。

“与他们喝酒不爽快,怎么也喝不出味道,心里闷得很,白姑娘陪我出去走走吧。”

白绮歌没有动亦没有回答,玉雕一般静静坐着,宁惜醉伸手过来拉她时却也没有拒绝,好像已经失去了自我,任由人摆布。

宁惜醉的温柔体贴一如既往,甚至比以前更加细心,一手牵着白绮歌一手推开后屋房门,引着她走到院中,走到院外,走到士兵们醉倒一地的空地上。

“你看,他们都太容易醉,不像我与白姑娘举杯共饮时,便是千杯也不醉。”踢开脚边倾倒的酒坛,宁惜醉仰起头看向缺了一边的皓月,轻笑,“连月亮都醉了,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不肯圆满,改日我把它射下来送给白姑娘当镜子可好?”

白绮歌依旧无声无息。

这般情况早在宁惜醉的意料之中因而并不意外,白绮歌拒绝与他说话是一个多月前开始的事了,今夜是他大喜的日子,也是白绮歌心死的日子,要她开口说话谈何容易?别说这夜,便是这辈子白绮歌还严不愿意与他说上一句半句尚未可知,根本不必期待。

白绮歌麻木地跟随宁惜醉牵引抬步,宁惜醉没有为她掀开盖头她也不去碰,反正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安陵国的地盘,总也逃不出封无疆掌心。

“大漠的夜晚与白日不同,很温柔也很美,白姑娘你看——呵,我这脑子,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耳边传来宁惜醉自嘲轻笑,而后眼前一亮,遮挡住视线的盖头被利落揭去,浩瀚星空与宁惜醉温和面庞一同出现在眼前。有多久没看过这张白皙柔和的面庞已经记不清楚,白绮歌扭头避开宁惜醉目光,视线随即被异样景色吸引,低低一声惊呼。

大漠里居然也有这般仙境似的景色?

被月光染成银色的沙地宁静无声,一小块湖泊映着皎洁月色荡起轻波,倒映在湖水里的胡杨树影便随着涟漪弯曲荡漾,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喜欢么?这湖的名字叫洗月泉,是方圆数百里内唯一的绿洲,也是安陵驻扎在这里的主要原因。”话罢,宁惜醉拉着白绮歌走到湖边,弯腰掬起一捧湖水轻轻洒在白绮歌手上,立时涌出无限舒适凉意。

水源地是沙漠之国最重要的秘密,因为就要成为安陵皇后所以才告诉她吗?白绮歌挑起唇角,笑得毫无温度。

“白姑娘能不能别露出这种表情?我会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宁惜醉苦笑,微微叹了一声,“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些,一点点也好,并没有其他意思。”

红色盖头飘落湖中,随着水波向对岸飘去,宁惜醉想了想,又拉着白绮歌靠近湖边坐下。

“反正已经偷跑出来,索性今晚不要回去了,明天义父要骂我担着就是。我知道白姑娘怪我瞒了许多事情,想来想去终归是自己的错,今晚承认错误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我的事,安陵国的事,只要白姑娘愿意听我啰嗦,今晚就当做排解无聊的故事听听吧。”

细腻月色徜徉在星辰之海,星光月光,洒下一片宁和。

灯光摇曳的石屋里飘出一阵酒香,那酒恰是用洗月泉泉水酿的,甘冽香醇,引得喝酒之人露出情不自禁的笑容。敲门声传来,封无疆收起笑容恢复刻板神情,咳了一声,敲门之人推门而入。

“三更半夜不睡觉,找老夫何事?”

“……不是义父要我来的么?”苏不弃些许愕然。

“谁找你来了?是惜醉那小兔崽子跟我说晚上你要来找我谈谈——”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封无疆恍然大悟,一拍额头怒气冲冲,“小兔崽子,又戏耍老夫!”

苏不弃也很快想明白其中原委,满心无奈。

真相是他和封无疆谁都没有找对方,而是宁惜醉在中间传话捏造“想要谈谈”的虚假消息,于是这义父子二人便大眼瞪小眼满脸茫然,某人却在哪里偷笑。

“罢了,来都来了,再者确实有些话想和义父说。”苏不弃关上门走到桌前,提起酒壶为封无疆斟了杯酒。

封无疆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语气:“要是给谁求情的话就不必说了,老夫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活该老无所养,不需要积什么阴德。”

“义父不是说不会较真惜醉的玩笑话么?”

“老夫什么时候跟他较真儿了?”

苏不弃哑然无语,摇摇头坐下,暗暗责怪自己忘了眼前老头子脾气又臭又倔且嘴硬面皮薄,这种话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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