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部分 (第1/4页)

司马荼兰深吸口气,把涌出的泪狠狠憋回:“遇到了,看徐毅神情不对才回来找你的。放心,我没有被他们跟踪。”

“那就好。徐毅反叛了,剩下几部分兵力也被受他指使的副将、参军刻意分散,现在我只能逃回帝都或是直奔南陲。”

从帝都到南陲戍边军军营要二十天,就算快马加鞭且不受阻拦,单凭易怀宇这一身伤也要拖更多时间。司马荼兰环视下周围,除了那石洞外实在无处可做藏匿场所,迟疑少顷,白皙手掌伸向易怀宇:“先进去,我帮你看看伤势。”

易怀宇似是有些意外,看了看司马荼兰认真表情,最后还是妥协接受。

“难得司马将军和姚大人肯放你出来,该不会是离家出走吧?”在司马荼兰搀扶下往洞内走时,易怀宇难得地开起玩笑,“惹怒那二位,说不定要指着我的鼻子一顿臭骂再诅咒我不得好死。”

“他们同意了,我说要来南陲找你的事。”

易怀宇一时语塞,半晌,低低轻笑:“那遂良呢?他若猜到我会出事,应该第一时间赶来才对。”

“你们两个的事我不清楚,反正他把你那位小娇妻照顾得很好,那不是你最挂念的吗?”大概是自己也发现语气中带着酸味儿,司马荼兰表情僵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平静神色,“脱衣服,我看看哪里有伤。”

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般浅显道理易怀宇自是懂得,但他并不介意,尤其在这种时候。

“背上有两处刀伤,一深一浅;左肩被箭擦过,伤口不深;最难受的是跳河时撞到了肋骨,很疼。”

瞟了眼被血浸透的衣衫,司马荼兰心头一阵紧过一阵——尽管易怀宇说得轻描淡写,她却知道这些伤必然让他痛苦不堪,糟糕的是她没有带任何创药,如何才能为他治疗伤口?此处潮湿闷热,拖久了,只怕伤口会化脓烂掉。

深吸口气,司马荼兰起身走到洞口:“我记得来时路上看到这附近有村子,你藏好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些药来。”

“别去,那些人肯定在四处找我们,这时出现太危险。”

易怀宇的担心司马荼兰自然理解,可她总不能放任不管由着他伤重而死。解下高绾长发披在身后,司马荼兰回头,阴霾天空下唯有那抹浅淡笑容明亮柔和。

“为你冒险,我心甘情愿。”

江山故曲Part。16

杨村是个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穷乡僻壤一年到头难见陌生面孔,这几天也不知怎么,接二连三出现奇奇怪怪的人,其中最怪的就是某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其实认真说起来那女人并不吓人,与村子里的人说话时还十分客气,连声调语气也是少有的字正腔圆,只是她的行为着实令人费解——不求食水不求钱财,只求创药,甚至愿以白花花的银子和沉甸甸的珠宝来换。

舍得一身珍宝,换来的也不过几篮子草药。

援南军已经被徐毅掌控,大军奔赴南陲的同时悄悄留下一队人马在易怀宇逃走的地域附近搜寻,无论是易怀宇还是司马荼兰,哪一个露面都难逃天罗地网。换句话说,这时的他们进退两难。

数天过去,附近村子里能讨的药都被司马荼兰讨了个遍,而易怀宇的伤势并不见好,眼看伤口有化脓发炎的危险,连体温也开始发热。

“怀宇,怀宇?”抱着近乎昏睡的易怀宇,司马荼兰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走投无路。本以为自己遇事能够果断处理,却不想才刚出帝都就变成手足无措的废物,甚至连返回帝都都做不到,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抱着他,一遍遍呼唤着,期望他能从迷离梦境中走出,给她一声回应。

前进,那里有虎狼窥视等待;后退,途中有恶鬼横栏阻路;停滞不前,易怀宇就只能坐以待毙。

数不清多少次费尽思量想要琢磨出个办法逃出生天,现实却残忍冰冷,当雨水无法阻挡地带着寒冷降临时,司马荼兰只好搬来杂草枯枝堵住洞口,于倾盆大雨中让自己淋个透凉,再伏在易怀宇身上为他降温。

这般自损七分的法子所导致的结局是易怀宇苏醒,而司马荼兰昏昏沉睡。

易怀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混沌中只记得有谁不停叫他,时而焦急,时而温柔,时而又带着某种让他心疼的哀伤,这让他想起远在帝都的苏诗韵,想起那个温婉如水乡细雨的柔软女子。

他喜欢她,或许从第一眼看见便喜欢上了,那是理智无法掌控的悸动心情,所以才会千方百计保护她,为了能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妻子走上一大段弯路,甚至铤而走险。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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