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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难抵挡的便是绵绵情话,尤其苏诗韵这种单纯之人,不过几句话、一双眼,足以教她沉沦深陷。

与易怀宇窃窃私语直至天亮,苏诗韵在温暖怀抱中安心睡去,易怀宇侧身撑着额角躺在她身旁,手指随性地拨弄着如她眉眼一般柔顺的乌发,眸中眼神渐渐深沉。

派偶遂良去提亲,而司马荼兰也同意嫁给他的事,他暂时不打算告诉苏诗韵。

怀着孩子总容易疲惫嗜睡,晌午时苏诗韵还在睡梦中,只有易怀宇独自一人出现在书房,偶遂良似乎并不意外,把一纸婚约放在案上后便在一旁静坐,直到假作不见的易怀宇耐不住性子丢下笔。

“看你脸拉得,快掉地上了。”

易怀宇想开个玩笑缓和气氛,然而偶遂良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应付一般生硬:“条件都已谈好,司马小姐会等殿下出征归来再入门;司马将军的人马三天内集结完毕,殿下随时可以带兵奔赴南陲。姚大人那边话我已经说明,司马小姐和司马将军应该也有所觉悟,只要他们两方之间存有芥蒂,日后再想合力压制殿下就不那么容易了。”

“很好。”易怀宇耸耸肩,翘着腿懒散地靠坐椅中,一双眼似有似无地打量着偶遂良,沉吟半晌才道,“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你明明喜欢荼儿却希望我娶她?你就不怕我负了她?”

该报告的事陈述完毕,本想告辞的偶遂良为这两句话停下脚步,衣袖拂过盆栽时,旁侧绿枝摇曳。

“不管殿下有没有责任感,只要司马家还有利用价值,殿下就不会伤害司马小姐。苏姑娘对殿下而言的确是掌中珍宝,但我所认识的殿下目标明确、胸怀天下,怎会为了女人耽搁步伐?我喜欢司马小姐有什么用,反正大家都是殿下的棋子,留谁弃谁,不都是殿下一句话的事么?”

话音落地,书房一片近乎死寂的安静。

天下……曾经挂在嘴边整日念叨的词今天听来异常刺耳,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本身就让人恼火,还是因为说出这番话的人是偶遂良——如果连偶遂良都自认是局中之子,那么,身边还有谁是信任他、他又能够信任的?

近二十年的情谊,这般说来,竟是如此单薄。

无以名状的愤怒纠缠于心,易怀宇握紧拳头,掌心一丝丝疼痛刺得他薄唇紧抿,双目寒凉。

“倘若说我是为得天下负了韵儿和荼儿,那么你呢,遂良?”失望目光掠过僵直背影投在地面上,易怀宇忽地冷笑,一声连一声,却藏不住沙哑轻颤,

“为了司马荼兰,你打算背弃誓言……背弃我吗?”

江山故曲Part。31

背叛二字比世间任何词汇都要可怕,它能让万仞高山于一刹崩毁,能让最牢不可破的城池瞬息湮灭,更能让亲密无间的人从此疏远,再回不到所谓的当初。

当初是永远找不回来的时光,只能追忆,不可复原。

偶遂良闭上眼,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深吸口气,再睁开时,面上一抹清淡笑容将心情深藏。

“殿下多心了,遂良效忠之心从未改变,无论生死都心甘情愿追随殿下身后。”

“是吗?那就算我多心好了。”易怀宇起身端坐,重又提笔蘸墨半悬纸上,只是,许久都未落笔。

笔墨不动,门前身影也凝住一般静默长立,记不清僵持有多久,当易怀宇被四肢百骸袭来的疲惫压得无法喘息时,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狠狠将笔墨纸砚尽数掀落。巨大响动引来惊慌失措的下人,也不知道是谁腿脚利索跑去告诉了苏诗韵,待鬓发不整的苏诗韵赶来时只见易怀宇双臂撑在书案上似是十分愤怒,而偶遂良靠在门边,嘴角一大块淤青浓紫。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发什么脾气?”苏诗韵倒吸口气,手忙脚乱掏出绢帕想要替偶遂良擦拭。

“苏姑娘不必理会我,赶紧收拾收拾行囊吧,如无意外,明天我就找人送苏姑娘回颖池郡。”偶遂良偏头躲过绢帕,语气仍是淡然平静,“殿下事务繁多不便打扰,遂良先行告辞。”

偶遂良调头离去,苏诗韵想追又不敢,半是着急半是担心转身,怯怯目光如胆小的孩子一样望向易怀宇。易怀宇一肚子火气费了好大劲才止住,沉着脸坐下,十指交缠撑住下颌:“让他走,看他就有气!”

苏诗韵不清楚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刚才与偶遂良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分明看到偶遂良眼中少了某种光泽,令她忍不住感到凄凉。

“何必生这么大气,就算偶将军做错什么事,看在他为你尽心竭力的份上也该体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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