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部分 (第1/4页)

曾经她在他怀中依偎,为他的风华倾倒,也为他刹那间的温柔。

如今,在那些恩怨爱恨都随风消散过后,她终于能放下一切挽着他,做他最有力的支撑,而他不会再喜怒无常,因着与她无关的人事忽冷忽热。

两个人在一起,做彼此活下去的依靠。

“我最气不过的是你竟然猜忌我和君放的关系,你曾经说过吧,说你杀了我最爱的人?”司马荼兰回头,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不远处站着的偶遂良。

“又是遂良多嘴么?”易怀宇苦笑,“你为了君放与朕决裂,朕自然会认为你对他有情,毕竟比起朕来,君放能给你的更多。”

司马荼兰也笑,却怅然许多:“我是没见过君放那样和气温柔的人,不管我怎么疏远他、冷落他,他还是竭尽全力帮助我和哥哥,而那时你除了会发火埋怨不会别的,只会一而再再而三让我心凉。”

姚俊贤死后,易怀宇担心司马原会成为又一个弄权干政的国戚,不仅千方百计削弱司马家势力,更是连司马荼兰一起提防戒备着。在这种情况下,沈君放承担起了本该由他承担的责任,照顾司马荼兰,安慰她,想尽办法保司马原安全……与沈君放相比,易怀宇更像一个冷酷无情,只把司马荼兰当做权势工具的卑劣之人,这些他自己很清楚。或许正因如此,当他发现沈君放对司马荼兰抱有倾慕时,他害怕了。

怕司马荼兰会对他死心,怕她会沉溺于沈君放的温柔,怕她会舍弃他。

“倘若换做别人对你大献殷勤,朕根本不会在意,又或许干脆杀了图个清静,可犯下这错误的人偏偏是君放。”

易怀宇淡淡说了一句,之后便陷入沉默。

微风吹起,托着枯叶翻飞不歇,孤零零,冷凄凄。

在墓碑前站立许久,司马荼兰最先回身往回走,易怀宇晃了晃老弱的身子,也勉强抬步跟随司马荼兰身后。

恨谁,怪谁,错在谁,谁又是对的,如今拼了命去辩驳又有何意义?既然已经错过,能做的就只有怀念而非追究,否则便是连这仅存的安然也将不复存在。

回程时,步辇安稳,偶遂良与多少年来一样在前面挺胸抬头健步如飞,易怀宇却显出一副疲态闭眼小憩。司马荼兰摸了摸自己应该衰老但尚未老去的面颊,再伸手去握紧易怀宇皱纹横生的手掌,传来的温热,竟不及她。

这就是为遥国贡献一生精力的骁勇帝王,他改变了遥国百姓任人鱼肉宰割的命运,筑起坚固城墙抵挡外族侵略,更曾横枪立马,带领千千万万雄兵傲视天下、一统江山,可他,终究是红尘里一个为情所困的凡人。

“君放的死,罪不在你。”

黯然缭绕的声音柔美低沉,沧桑语气幽幽,衬得赤红晚霞寂寥落寞。

司马荼兰不知道易怀宇有没有听见,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有把这句话清新说出口,看着数十年如一日的孤单小道,从未有过的惆怅慢慢涌起。

忽地,手掌被紧攥。

易怀宇的眼仍然闭着,偶尔可见轻动,消瘦脸颊上悄无声息漫出一抹笑意,平淡宁和,又仿佛潜藏着某种美好憧憬。他的手就那样自然地握住司马荼兰,仿若不经意的习惯动作,却让司马荼兰愣怔良久。

倘若这辈子都要被她记恨但能换她活着,他毫无怨言,这是许多年前就已经做出的决定,然而此时易怀宇才不愿去回想那样的想法有多愚蠢,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享受此刻,享受天伦,有她陪着,走过剩余的短暂生命。

江山故曲Part。99

遥历纪和三年春,太上皇殡天,皇帝易宸璟跪丧三日,市井间处处可闻百姓凄然啼哭。一场不合时节的素雪仿佛是上天对千古一帝的追思,一直落到太上皇入帝陵为安才停歇,遥国帝都,银装素裹。

“太后,皇后娘娘带两位皇子来请安了。”温暖的浣清宫内,满头银发的陶世海轻轻唤醒司马荼兰,笑着指了指外殿。

“小清念也来了吗?快让她们进来。”司马荼兰并没有因为小憩被打扰而生气,从卧榻上起身坐好,挥手招来玉枝,“玉枝,去膳房端些糕点来,小清念最喜欢吃甜食;顺便再找壶酒,绮歌那丫头无酒不欢,今天就让她们母子在这儿用膳好了。”

玉枝没有动,而是轻笑:“太后怎么糊涂了?皇后娘娘怀着身孕,酒是点滴不能沾的。上次皇后娘娘不过与偶将军对酌一杯,气得皇上大耍脾气,一连几天睡在御书房,这事儿太后可都忘了?”

“瞧我这记性,竟把她怀着孩子的事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