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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不求金玉堂,此心不求功名长。十万军声吼怒海,一路长驱冰河梦……韶光大半去匆匆,天乎天乎有不平!……”

有苍鹰被歌声惊起,从长安城郊外的故城墙边盘旋而过,那长翅直扫天翼。

漫漫青天,薄薄晴云,那一点黑浓矫健的身影,在长空中盘旋。卫青忽然搭起弓。

弦张满、弓如月。

猿臂长舒,熊背轻展,似乎要将那苍鹰怒射而下!

将军府的家将们等着自己的大将军射下这空中翱翔的苍羽。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那犀利破耳的箭风没有响起……

……弓弦却缓缓收下。绷得过紧的弓弦因松弛而发出铮铮的轻响古道西风走瘦马,青云拂低千里平。欲将长剑骋天骄,未央宫前洒丁零!

卫府的家将看到。

他们的大将军慢慢回过头,脸上仍旧是温厚的平静。

“齐越,李将军这一次在右北平失利,需要赎金。我听说李将军家里余钱一向不多,你们去打听打听,选一个合适的机会,拿五十金给他家送去。”

“诺。”名叫齐越的家将低头欲去办事。

“回来。”卫青叫住他,思忖了一会儿:“算了,我去走一趟吧。”

“诺。”

李广那粗犷豪迈的声音依旧在长安城外盘旋:“……韶光大半去匆匆,天乎天乎有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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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长安月

第一章 红妆风生高竹凉

晨光如薄薄雾霭,从雕花窗棂里一格格泻入,房屋里的物件逆光而看,有一种透明的温柔。

这是一间小小的别府。在金城的临时驻扎地,我们总算有了房屋住。

去病还在熟睡。从昨夜乘着金月一路狂奔到别府,他一进大门就直奔卧房,倒头睡了下去。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贪睡,他将头埋在枕头里,束发冠是我替他取去的。我本想替他卸去那沉重的铠甲,手刚碰到他的胸前,就被他抓住了。

我以为他醒了,他的眼睛依然深闭着。只是手抓得很紧,似乎要将五枚手指都压入我的手腕,那黝黑的皮肤下,隐约可现发白的指节。

我看到睫毛紧扣在他的脸上,黑若鸦翅。那眼梢挑起,如同一把合鞘的剑。

我任他抓着手腕,顺势靠在他身边。我知道,这把剑累了,伤心了,难过了。

去病睡了一夜,身体一直都很紧张,一直到天明,我才感到了他腰际开始变得松软,真正陷入了熟睡。

我从他握紧的手中,将手腕退出来。手指到小臂已经完全麻木,那浅浅的红色握痕如一圈淡淡的玉红色镯子,带着去病手印的温暖。

我的手轻轻抬起,想抚摸一下他的发际,又悄悄缩了回来。

——没有人可以代替他面对这些生生死死的问题,他只能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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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为我做的汉衣已经送到。我挑了一身粉色的穿上。

我走出卧房,沿着抄手游廊来到门外,金城熙熙攘攘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我自己找了个遮颜地纱罩帽子戴上,又叫了四个汉军亲兵。倒不是为了摆排场。一来。在人生地不熟地地方,有士兵在边上可以免去一些无聊人的拉拉扯扯;二来,去病醒来也容易找到我。

走到金城最大的酒楼“快雪楼”,一路上都有人对我注目而望。

我抬起头,摆出傲然不可方物的神气。只是去病傲气十足是天生的,我是“后补”的,想到自己在汉朝鬼混了这么久才有这扬眉吐气的今天,还是傍了大款的,心里又觉得有些失落。

真不知道到了长安城,那一脚踩下去。碾死的侯爷比野狗都多的地方,我还能不能有这样得意地生涯?

我走上“快雪楼”,找了一间雅座,点了一些茶点。让四个士兵也找了一间,他们自去休息吃菜。

这雅间名叫“听竹轩”,布置简洁中透着精致。窗前摇曳着一盆小小的沐野菊,这菊花在大漠上常见。放在这里。那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衬托出了这屋子温润如玉的翠色,别有情致。

我取下纱罩帽子,靠在窗口,一边品嗅香菊,一边一个人悠悠地看尘世间的人海来往。

虽然尚处战年。金城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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