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他一向都很羡慕懒人。

——他自己就懒不下来。

他正要走过去,就听到这五人中其中一个象兔子一样竖起了耳朵,然后说了一句:

“狗腿子来了。”

于是,有人打呵欠,有人打瞌睡,有人吐唾沫,有人去撒尿,有人在放屁。

——狗腿子?

(谁是狗腿子?)

(——难道是我?!)

冷血忙看了看自己的脚。

()

——那明明是一双人脚。

“你们好。”

没有人理他。

“你们早。”

有人低声嘀咕:“现在还早?”

冷血也知道这时候还说“早”,实在说不过去。

但他旨在有人回应他。

——有人应他就好问话。

“敢问——”

话未说完,那一脸聪明的人又猛向地上吐了一口痰:“我一看就知道你是狗腿子!有什么好问的!这儿都给你们搜刮清光了,好人全给你们搞到夭寿了,闺女全给你们糟踏了,你还待怎地?”

冷血没料一上来就给他喷了一脸,怔了一怔,还未发话,那个长着狗眼的瘦子走过来,向他团团的嗅了嗅,嗅了又嗅,才肯定的说:“我闻出来了,你确是狗腿子。”

冷血剑眉一轩。

那眼陷眉高的矮子马上就说:“可动怒了?来吧,干上一场,最好不过,咱们不怕!”

他说话象说对联,每两个字一顿,语音卷滑溜丢,但发腔却似唱耍调一样,甚为古怪。

冷血强抑住了气:“什么是狗腿子?”

那有一双狗眼的人翻着眼望了他一会儿,又端详了他一番,再打量了他一阵,才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那一脸聪明相的人已抢着答:“当然是假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他。”

狗眼瘦子凑前去,又嗅了嗅冷血的衣襟,几乎还要把鼻子凑到冷血腰畔的剑去闻闻,然后退了一步,问:“你是公差?”

冷血坦言无讳:“是。”

狗眼汉子又猛退一步,一脸聪明的人已叫了起来:“那你还不承认自已是狗腿子?!”

冷血这才恍悟。

“原来官差就是狗腿子啊!”他忙说,“我快要是了,但还要办成一件案子才是——现在还不是。”

有双狗眼的汉子还是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道?”

“有什么真的假的?”冷血反问,“你们很恨官差吧?为什么要叫做狗腿子?”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残民恣欲、狂征暴敛、欺善怕恶、作威作福——”那黑脸金牙的汉子悲愤的道,“这种人不叫狗腿子,能叫什么!”

那满脸聪明的汉子又答了他:“可以叫爪牙、鹰犬、奴才、走狗、乌龟王八蛋——”

这时,那四平八稳的人忽然说话了。

他一说话,其他四人都静了下来。

他的人象一座铁馒头。

他的声音也象是金铁交鸣,掷地有声,句句有力。

()

“你是来这里办案的?”

“是。”

“什么案?”

冷血一时不知要不要回答。

——他们是敌是友?

——他有任务在身,该不该透露?

——他本是过来查问的,结果,此际却似是给人审问。

那一脸聪明的汉子又嘀咕道:“一定又是弄个什么名目,来挖点油水进贡大将军了。”

那铁镌般的汉子横目瞪了他一眼。

那聪明相的汉子连忙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下去了。

“大将军?”冷血颇为震动,“你们有大将军的消息?”

但见五条汉子,互觑一眼。

那眼睛深陷眉骨壁耸的汉子说:“是吧?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那黑脸金牙汉满脸敌意的说:“你是来投靠大将军的吧?”

“投靠?”冷血冷笑,“你们说的大将军是惊怖大将军吧?”

那四四方方,四平八稳的汉子长吸了一口气。

他一吸气,连冷血都觉得自己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只听这铁镌般的汉子一个字一个字审慎的、沉重的、有力的、认真的问:“你是大将军的什么人?”

冷血看着他们各自徐徐立起,从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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