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 (第1/4页)

也很瘦。

所以胸脯不宽。

但高。

──她的身裁并不丰满,却是另一种好看。

她呼息起伏不定时,似只不安的小鸡。

铁手本待斥骂下去,忽又觉得有些不忍。

所以他也欲言又止。

李镜花忽道:“你有没有听见?”

她的语音很小。

也很轻。

铁手茫然的摇了摇头。──奇怪,凭我的内力,居然听不出来。

他神凝气聚,摄镇七窍,方圆里内,虫行蚁走之声均在他听觉之内,并无异声,但却渐感一种奇怪的异象。

李镜花在月下抬起了秀颔,笑了:“不是那个,是这个。”

她指了指自己起伏的秀胸:“我的呼息证实了我理亏。”铁手凝了凝神,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脸上却是一热。

──幸好脸红耳赤在月色里是不易觉察的。

“我理亏,但我没有错。”她悠悠的笑道,“让我告诉你,世上有四种人是死不认错的:一是位高望重、手握大权的人。他们要面子,生怕认错会伤害他们的权威,二是大奸大恶、坏事做尽的人,他们已不能认错,一认就错到底、永不翻身了。三是固执成见、蠢材笨人,他们以为认错才是愚蠢的行为。”

她说得甚为欢快,还指着自己秀巧的鼻尖,说:“第四种就是我这种人。”

她很得意的说下去:“女人。女人是不惯于认错的,所以尽管你的话有理,我听进去了,但我是不认错的。”

铁手觉得她很可爱。

但自己任务已了。

而且,就在刚才凝神静聆的刹那间,他听到了一些声音,还在眼前出现了一些景象,交错幌动,惊心夺魄。

李镜花这时又说:“你会替我向国哥传话?”

铁手道:“会。”

李镜花慧黠的笑了起来:“你帮我的忙,我也帮回你一个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黑摸上七分半楼要做什么?你们四大名捕的冷血,正在对付大将军,凌落石志在金梅瓶,献上讨好,你们一定是夺他所好。我可以告诉你金梅瓶在哪里。”

她悠悠一叹又说:“可惜我不能与你一道上山。国哥说过,我要是杀伤燕、鹤、青花会三帮人马任何一个,他都此生不再理我,可是,以我武功,若不伤人,根本就上不去;如果出手,只怕是伤人杀人都难以自控,只好托人上去了──我听你的话信人好意,但你可不要负了我之托。”

()

她像小孩子跟人约定似的认真的说。

铁手在月下坚定的点头,向对窗月下的女子。

还有他心里从刚才细聆凝神之时闪过的映象:

山摇地动,杀气裂岩,一个腥红僧帽的人负拖着一间大房子逶逦而行,屋顶上有一头金眼的牛。

石火惊飞,刻字镂血,一个腰插青铜长刀的披发僧人,一路镌着经文,他布满伤痕的背后,彩虹幻化成红蓝绿黄|色的佛尊。

烈火熊熊,金蛇狂舞,一群欢歌而生悲歌而死的女子,围绕着一个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慷慨豪士,醉生梦死,如蛾扑火。

这些幻象,仿佛穿透了时空,堆叠了蠢蠢欲动、惴惴不安、步步惊心、念念不忘的异动,迫向现实里的他,潮湿的泪眼山,惊梦中的七分半楼。

鹤飞燕来,青花如梦,他觉得李镜花在此,已如中天之月一般安然无恙,他就去插手管一管那平静无波中的暗潮,暗潮卷涌中的江湖。

离开未号房的铁手,受到空前未有的热烈待遇。

哈佛和哈佛的伙计们知道他的来历和身份之后,打躬作揖,赔罪阿谀,几乎没把头叩得捣蒜泥似的,也巴不得把他供上了久久饭店的神龛上。

──原来:“名气”是那么管用的,难怪足以使人力争不休。

铁手感叹。

他也不过份漠然,只匆匆离去。

就要走出饭店的时候,忽见一个黑色还是枣色劲装的女子,一闪身就上了楼梯,她背着月色走近来,脸上只映着店伙出迎的烛光,眸子里也映出两点烛火。

铁手因为赶路,所以才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那女子掠过一阵香风。

淡得像一场忘记。

铁手也不觉意,但在路上猛念起李镜花的样子,却只记得照在屋脊和窗棂子上月色,她那苍白的心疼,还有那一缕香风。

以及那两点烛眸。

──他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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