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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指头陀这么一拦,使任怨更加心急欲焚的要达成一件事:

要选“主子”,也得选一个够“大”的、够“强”的。

要当“奴才”,也得当有财有势有真正实力的“主人”的“奴才”,这才不枉“奴才”这一场!

反正要当奴才,就要当一个恶尽天下、横行无忌的大奴才!

——化得来!

那个人一脸悲容,十分凄凉,那一种凄伤孤寂,竟令人看了第一眼,就为之心酸,再看第二眼,已不忍心再看下去,再看下去,不知怎的,就心为之酸,情为之伤,意为之寂,气为之短。

奇怪的是,那人脸容很端正。

甚至在仪容、举止,自有一种泱泱大度,过人气派,看去像一个王孙公子,位同公侯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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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不知怎的,这人的背影、气质、神情、态度,流风所及,言谈说话,举手投足,总是给人一种:“谁信京华城里客,独来绝塞看月明”的苍凉感觉,又有一种“昔日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的苍凉和“物是人非、“昨是今非”之慨。而这种苍凉,是回首暮云远,千里暮云平,回首苍茫的那种悲凉/寂寞,予人一种深邃澈骨的寒意,这儿虽是皇城;也是皇城中的一座庭院;一处“寻梦园”,可是,只要这个人在这里,整个气氛,都不知怎的,悲凉苍寒了起来,好像连大团圆放到永亘里也只是一个大悲剧,就像中国的丝竹音乐,奏得敲锣打鼓吹唢呐之际,其实就是最高的悲情就只好用热闹喧嚷的方式来表达,就像一头猪给宰杀后,它的惨情是一张笑眯眯的容颜。

追命看到了这个人。

忽然,联想起一头放在祭奠桌上给烧熟了的猪。

然后,他又联想起朱月明。

他摇摇头,拍拍后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少年无情 … 第三章 蟋蟀悉率知了了

只看这个裔皇、高贵而悲凉的人,徐徐蹲了下来,握住三鞭的手,甚至不怕沾染了三鞭溢流出来的绿汁,用一种极平和的声调,讲了几句话,但再听却似是唱了几句歌,歌词一定非常肃穆庄严了,但他这么唱来,感情却非常丰富,仔细辨认,原来那是经文,而且还是梵唱。

可是梵唱经文咒语,却又怎会有那么丰富充沛的感情呢?真正的佛和有修为的僧道,不是讲寂灭、去我执、返真我,臻无情,才能四大皆空称涅槃的吗?

追命正在这里狐疑着,却听那华贵而孤寂的人梵唱稍歇,问了一句:

“余近花,你有什么话说?”

余近花就是“三鞭”未“入道”前的本名。

这人能随口喊出三鞭的俗家名子,可见跟三鞭道人十分相熟。

追命只觉得相当头大:这个人一来,就气派非凡,而且一亮相就令人感到心头不舒服,况且,这人(还不是这人本身!)的手下一扬手就截住了任怨,而追命跟任怨交过手,深知这年轻人虽然吃了他一腿,其实在格斗时一直心不在焉,未尽全力。再说,这人一现身,就步态从容,不徐不疾,却已先众人而至三鞭身前,轻功过人的追命,也自度无法以这种潇洒的风姿达到这速度和境地。

所以他暗自心惊,暗下耽心,只望该来的尽快赶来,不该来的最好不要出现,“佛光”早降,“幻释”早放。

只听三鞭苟延残喘的说了几个字。

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

那羽衣高冠、背影凄寒的人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抚摩着三鞭发髻,说:“山字经只能活死人,不活活人,这样活不如死,还是不如归去。你说的,我会替你看着的,你放心去吧。”

说罢,三鞭就不动了。

青血,也不流了。

血,终于变为红色。

那人,似替三鞭驱了魔。

可是,追命却知道:三鞭性命真正来说,是结束在那人掌下。

一股寒光,适才就自那凄伤的人掌中,输入了三鞭头上的百会|穴,这一股寒罡之气,才真正打散了三鞭的奇经百脉,完全拆离破碎,把他的生命切断、抽干、抽离、断丧。

三鞭死了。

他没想到以他武功之高强、遇事之机警、为人之狡诈、背景之深厚,今日居然命丧在“寻梦园”里,“一点堂”中,两个少年男女的暗器和明器里,唐花和双飞下!

他是没想到!

他绝对没想到!

——但如果他知晓:日后,这对少年男女,一个是赫赫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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