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上去以后要对子美同志这么念:

“两嘎黄列忙翠柳,一行爸落党蹭滕。香含瑟冷岑秋雪,门爸东挪么里扔。”

看看,杜诗圣果然老脸大悦地起身相迎了吧。下面要说啥呢?—您嫌翻译服务太贵,不乐意买?也成,那您可以装成过来留学的日本新罗学生,只学了“哑巴汉语”,拿来纸笔跟诗圣笔谈吧。

您说您只会写简体字,怕杜甫看不懂?这完全不用担心,要知道我们现在应用的简体汉字,绝大部分并不是生造的,而是从古代的行书草书中选出来的,您哪怕把字写得潦草一点儿呢,只要上下文义通顺,语境清楚明白,老杜同学猜也能猜出这些字是啥。

您需要担心的反而是语法语义问题,中古汉语的某些句子结构和用词跟现代差得太多……

比如说这用词吧,最明显的就是对各类名物的称呼不同。假设您给诗圣写个“我爸爸喜欢您”,老杜大概会一边蚊香眼,一边“白头搔更短”—“喜”“欢”两个字连用,他勉强可以猜出啥意思,“您”字虽然是金元才出现的尊称,但是和“你”字长得这么像,他应该也可以猜对字义,但是“爸爸”……在唐朝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称呼父亲,当时人一般是叫“阿爷”“耶耶”甚至“哥哥”,“爸”这个字虽然已经出现,但只局限于山坳海沿子的方言才用,于是老杜看这六个字看了半天,最后怒而掀桌—你这是考量老子的生僻字词汇量呢!

不光是名词有这个问题,动词也有。比如您再写一句“我请您喝酒”,就见老杜又开始眼晕晕了—“喝”在唐代只有“呼喊”的意思,类似于“吆喝”的用法。您要叫杜诗圣去“喝酒”,他琢磨半天,一起身开始以张大导演的风格扯着嗓子高喊“酒!酒!酒!”所以不能说“喝酒”,要说“饮酒”或者“吃酒”啦。

5。是谁在叫“太巴荒”?那是杜甫呼唤“太白兄”……(2)

以此类推,形容词、副词、介词、代词……各个词类的古今语义都有不同。再说个现在使用频率最高的汉字—“的”吧。您给诗圣写一句“我喜欢你的诗”,老杜盯着五个字琢磨,“我”“喜”“你”“靶子”“诗”啥意思啊?这小子到底是从哪个爪哇国偷渡来我大唐的?

因为“的”在唐朝只有“射箭靶子”的意思,想想成语“一举中的”,“的”是一个纯粹的名词,而不是现代汉语里的助词。您在唐朝说话,如果习惯性地想用“的”,大部分情况下可以直接省了,把前面的形容词、代词什么的跟后面的名词硬捏在一起,“我喜欢你的诗”写成“我爱君诗”,老杜就能看明白,笑眯眯了。

如果“的”字的前后部分比较复杂,不用字连起来特别不舒服,那一般可以用“之”来代替,比如“李世民得天下的原因”就要写成“李世民得天下之因由”。

最后说说这个语法差异……唉,客人您已经听晕了?我也快讲哭了啊,语法问题比前面说的语音、语义问题还要复杂得多呢……咱就挑个最简单的说一下吧,动补式。

您来一句“您写了几十年诗啊”,老杜又不懂了,于是咱换成“公作诗数十载”—留意到这两句的结构有啥不同没?关键是在于“诗”和“几十年”(数十载)这两部分的前后位置。

现代人说汉语,“几十年”这种补语,是放在“诗”这种宾语前面的,主语+谓语+补语+宾语。而唐朝人说话,补语要放到宾语后头,是主语+谓语+宾语+补语的结构。

不能说“我想死你了”,要说“吾忆汝欲死”;“我吃完饭了”是错误的,要说“我吃饭毕”;“李世民射死李建成”也不对哦,要说“李世民射李建成死”……

咦,客人,您怎么又哭了?算啦,算啦,实在不行,您就在纸上写个—注意,从右到左竖着写—“仰慕杜公已久求教唐音”,然后扯着他给您读诗吧。您看,这院里的墙壁上,褪了色的廊柱上,甚至稍平整一点儿的山石面上,到处都是诗句啊。趁着今天月亮好,让老杜多念几首,回头旅行结束回家,跟朋友们炫耀您的中古唐音是诗圣亲自教的,多有面子的事!

话又说回来,客人您不觉得奇怪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院子里墙上到处都是题诗?白天进来猛一看,以为进了啥啥论坛呢,这一篇篇长长短短的帖子哟……

念头刚转到这里,大概是刚才您跟诗圣的一番折腾,动静不小,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三个男人举着灯烛走进来,先客气地跟杜工部打个招呼,再把灯烛往您脸上照一照,为首的就开腔了:“敢问足下尊姓大名?驿牒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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