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谭教头扭过闪亮的光头:“你没见过?你没见过的事多了,那是弹剑,指尖上的功夫,甚是讲究,不是一般人耍得来的,轻则无用,重则伤己——当今剑坛里,除了昆仑派的王镜明之外,就数你楚师兄耍得最好。”

槐枫慨叹着点头,心想楚师兄果然厉害我对他的了解不及十分之一还想和他认真地对一场可真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了可惜那秘密文档被他给烧了好多资料都没看到不然现在也不必如此吃惊了,转头看那边场内,两人已经又缠做一团。

林默砍、劈、削;楚云格、挡、化;一攻一守,局势分明。从局面上看,林默可算是占尽上风。可在场观战的,最不济也是松派总舵次组的人,怎可能轻易被局势迷惑?——明眼人都看出,虽则楚云总是被动出剑,可每一剑却都以恰能挡住林默的进攻为宜,因此体力消耗反而比进攻的林默要小得多;而且他虽则总在后退,步伐却是章法分明,比一味飞身、落地的林默又显沉着;而每次在被逼到悬崖边的时候,他总能有意外之法,化险为夷,从头来过——其法之新、之奇、之险,往往出乎众人意料,惹起一阵阵惊叹之声。

这样的描述会造成一种误导,让人以为楚云正胸有成竹地把林默玩弄于股掌之中,其实不然。

楚云体能之柔弱,在总舵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而林默的体能之充沛,也是有口皆碑,所以就算目前楚云的打法比较省力,进入持久战之后,两人之间谁的体能会先见底,还很是个未知数:同时,虽说楚云防了个密不透风,进攻却总欠点力,往往剑没来到林默跟前,已经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了,根本不痛不痒,更不要说造成威胁了;况且,金蝉脱壳再妙,到底是逃跑的法子——想要赢,光靠逃是不行的。

于是战斗进入了胶着状态。

你攻不进来,我也攻不出去。

双方拉锯式地前进后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伤口的数量在慢慢积累着,剑锋渐渐地磨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代表着一丝能量的流失……汗水顺着眉梢汇聚成一条小溪,先是一滴滴地落在地面上,继而连成了晶莹的珠串,最后一甩就是一整片……

停顿的时候,两边交替着唤次组的小师弟上来,擦去地面上留下的水痕。

这也是拖延时间,恢复体力思考战术的伎俩,大家心照不宣。

眼下楚云正支着剑,靠在场边。

打到一半擦地面的时候,趁机喝水休息都是合法的——经过数百年的改进,野蛮血腥的对剑,到底和平文明了些。

日已偏西。

夕阳暖色调的铺洒在楚云身上,能清晰地数出他手臂、肩膀、肋骨的地方每一条伤口。苍白的脸,即便涂满了残阳的血色,也依旧在胭脂般的红中,透出虚弱的青白来。汗水,犹如瀑布一样冲过脸颊、滑过纤长的颈项——全身上下的衣服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了,就像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楚云捞起袖子胡乱一抹脸,“啧”了一声,“唰”地一声把外套扒下来,往旁边一扔,扯过毛巾在身上擦了两下,从剑袋里抓出件干衣服套上。

——原来不是烧包。五套衣服竟一套也不能少。

槐枫看着楚云剑袋旁边那堆湿衣——楚云身体条件特殊,虽说两个人是搭档,和除了技巧配合之外,像体力、体能的训练楚云有单独的教头负责,所以,虽然槐枫多少也见识过楚云“汗如雨下”的场面,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么”会出汗。

虚吧。槐枫的胃对着肝叹了口气,肠子听到了。只有体虚的人才会是这种汗法,你看对面林师兄,也就是额上微汗而已——叫你天天不好好吃饭,还只吃青菜不吃肉吧!槐枫不由腹诽了一句。抬起头来,看到楚云低头系着扣子,雪白的胸膛上一痕赤红的伤,一大滴汗顺着胸前骨沟渗进去,楚云以一种不易为人察觉地姿态,轻轻地哆嗦了一下……槐枫忍不住跟着哆嗦了一下。

汗水泡伤口,那得多……这么想着,全身上下仿佛都又痒又疼地难受起来。

那边,楚云已经扎紧了腰带,重新回到场内。

——勒那么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腰细啊?果然还是烧包!

槐枫托着下巴,郁闷地别了别嘴。

第25章

“不要再磨了,”林默把剑往地面上一指,“快点了结了吧。”

楚云反手又擦汗,刚换上的衣服转眼间已经洇深了颜色——槐枫眯起眼,看到他握着的手微微战栗着——兴奋吗?不,应该是体力不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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