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页)

“anyway……”绵羊烦躁地挥了挥蹄子——槐枫想起了上个月,在汪二地随身包里偶然看到的新一期《柳叶刀?非人类版》中,那篇被折角做重点号地文章:《论非纯种后代在“强迫转态”情况下的语言系统障碍——兼论“口癖”与“语言混乱”产生的同一性与差异性》——绵羊,或者说是楚云,显然不适应这样的“非伶牙俐齿状态”。小白脑袋拨浪鼓似地左右摇晃着,像是要把那些因为失败教育和不完整学习。而塞满思维空间的乱七八糟的外文甩出去,“……总地来说,你不用理我,快去就是了咩,再不去就真没有肉包了咩……”

“怎么能不理你呢?”槐枫的态度诚恳而耿直得令人生气,“我们是搭档啊……”

“我#%^&*……”

经过一番漫长的暴躁与顺毛。扯皮与扯淡,说服与反说服,等等与其它,槐枫终于在楚云夹杂着“咩”和外文,逻辑混乱的语句中,明白过来了:

“啊,所以你没有不舒服?”

“咩。”绵羊松了口气似地点头。

“你只是不想去庆典?”

“咩。”

“但是……为什么?!”

绵羊白眼一翻。肚皮朝上摊平床上。

“还是……不舒服吧?”

“啪”地一声,“V”印毫不客气地在槐枫的脸上纵横驰骋,继而是“咩”的一声怒喝——以一只迷你绵羊来说,这该算得上是“咆哮”的音量了:“你给我出门去!再多问一句我就'口毕——''口毕——''口毕——

“……哦虽然迷你绵羊地杀伤力——无论物理攻击还是声波攻击——实在不能算强,可槐枫到底是不敢违抗”蛮横“频道全开的楚云。深锁着眉点了点头,喃喃着”这算什么回事呢……“,一步一回头地蹭出门外。

三秒钟后,又蹭了回来,停在楚云床头。

“你怎么又……”

绵羊正要发作,槐枫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那个。啊,我是说……”

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面,沉默了。

“怎咩?”绵羊匍匐到床边,挺起肚皮翻过身,探出脑袋自下而上瞧着槐枫,“有咩不妥?”

槐枫答不上来,只是用硕大的眼睛死盯着绵羊湿润的粉红色小鼻子,把两条眉毛固执地挤成“八”型。

“啊咩,”看了片刻,楚云恍然大悟,“是了,之前但凡有这样地场面,都是我带着你,我负责应付人,你负责吃,现在忽然没了帮你挡事的,怯场了?”

槐枫本就性格木讷,不善言辞,又是乡下出身,见识短少,人际关系处理能力无限趋近于零,如果身边有一个长袖善舞的楚云,说不定到现在,他也记不清总舵里那些师兄弟们的名字——当然,并不是说有个楚云在身边,他就能记清单剑双剑首组次组加起来的几十号人。事实上,由于楚云也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单现在地双剑首组里,他就有多一半不能成像地人。可让槐枫叹服的是,就算楚云完全无法分辨“这个A和那个B有什么不同”,在旁人上前搭话地时候,楚云依旧能够应得滴水不漏,让说者开心,听者满意。多亏了这样出众的交际手腕,楚云才能——最起码是面子上看起来——在总舵里左右逢源,槐枫也沾亲带故(?)地没有落单。

——犹豫片刻,槐枫点点头。

倒不是唯恐礼数怠慢得罪人——耿直地说,槐枫那数量并不充沛的脑沟回里,能不能在“练剑”、“楚云”、“游戏”、“吃饭”之外,给其他问题腾出空间来,实在很值怀疑——大抵上,他是担心,若是楚云不在了,所有人都找他说话,便不能敞怀大吃了罢……

随即,一个蹄子“咚”地印上了他的脸:“出息!竟还敢点头——”

槐枫一惊之下,脚跟一靠,一根桩子似地,杵得笔直,如草食性动物般温润没有攻击性的眸子,依旧呆地圆睁着,在疼痛的作用下,条件反射地涌起一层水雾。

绵羊落在床上,本已经前蹄下弯后蹄直立屁股蹶起,保持标准的启动姿势准备随时再给槐枫来一下子,可一看到他这般脸色,便提不起气了,两只小蹄子在床沿边不甘心似地摁了摁,扭头叹了口气,伸蹄子蹭了蹭他的衣摆,权当抚慰的拍拍:“罢了,不说你了咩——你就去吧咩,没事的,把人都当成空气,专注吃东西别答应就……”后面这句,半吞半吐地,几乎咽进喉咙里——大概他也觉出不妥来。

槐枫不答,依旧是瞪大了眼睛,盯着绵羊的小豆眼,懵懂和迷茫在黑白分明的大眼眶里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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