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你们说的幄,念完还吵的人就给我把这张纸条吃下去,”半开玩笑,名嘴清清喉咙开始念:“给我最最亲爱不是蟋蟀的帅的老师……”

“哎哟……脸红了……”爆笑鼓噪。

“打从第一天昏了头走错教室煞到老师开始,就注定这无怨无悔,就算得连赶三班公车,就算迟到,就算奔跑地再狼狈也坚持要来上您这堂课的美丽错误……”听明白如同朱柏恺或程方洁等人,已经纷纷转向窥探路小冉反应了。

“小冉……?”朱柏恺忿忿握拳,更多担心。

她没理,躬着背弯身静着。

“啊,真要说我喜欢您哪点,晤,其实是好几点……”名嘴念到这儿也觉得有些不对了,不过学生拿着他‘吃纸条’的前言相逼,没法儿。

“啊……这么说吧,您讲课的风采总是使人神往,您的笑话也字字珠巩,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会懂你,那可是诗呐,您偷偷藏在二元一次不等式里只有我能解读的情诗,笑吧笑吧,随人笑吧,就让我—一记下您妙语如珠信手捻来的打屁,读你千遍也不厌倦啊,世人张嘴笑您,独我执意倾听,匍匐着,整堂课只有您和桌面……呃……”

“够了吧你们!”朱柏恺气疯了跳起来拍桌,满堂慑然。

“这种烂补习班我们不上也罢!”胡乱收拾,匡嘟嘟。“小冉,我们走!”

她没动,自始至终都一个姿势。

定着,像化石。

“小冉?”朱柏恺索性凑近看她,呆了。

低着头的路小冉恍梅在笑,不是喜,也不是解嘲,好陌生好诡异的一抹笑意,越渐深,落花也似,飘移间凝落嘴角。

“好了好了,刚刚那位同学都说了只是玩笑嘛,大家别当真,”名嘴猛打围场,朱柏恺在怔忡间让程方洁拉下。

后来谁也没再见到路小冉抬起头来。

没再动作。不发一语。

用“无心”也难以解释众人这因为一时快意的伤害,用“侥幸”大致便可描绘名嘴和所有起哄学生越来越心安理得的庆幸,用“茫然”或“迷惑”是否就能说明朱柏恺自始至今对着路小冉迥迥绕绕不着头绪的追寻?

整堂课终于在迟来的一片静寂间撑到中场休息。

六点,二十分。秒针不停。

距离几百公尺外杨泽梦寐以求的那场婚宴,还有,最关键的十分钟。

觥筹交错,客套间一句突兀。

“啊啊——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哐隆……隆……

呆——

没有人知道,新娘休息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到众人回神,花砖上只剩因撞击而稀烂一团的结婚蛋糕、几百盏失重委地酒汁四溅的玻璃酒杯……

应该端庄美丽的新娘子呜咽着粉糊脂残追将出来,十分钟前还神清气爽喜气洋洋的新郎信突然发疯也似地破坏一切,吓傻满堂宾客后惨叫跑走。

用“狼藉”只能形容后来饭店清洁人员的怨念,用“错愕”还勉强可以表达当时见证者的心情,用“混乱”或“震荡”犹不足说全接下几月无论股市或媒体因为杨泽失踪而连锁引发的跟风效应。

但,那都至少是先得把今晚顺利过完才能继续发生的未来式。

同时同景,最残酷的“现实”都已各自找上他与她。

真实人生中的时间可是一秒一秒算的;欢乐同样,幸福同样。

悲伤同样。难堪也同样。

第二章

她不哭的。

再难过也不哭。

据说这辈子她最后一次放声大哭是当年母亲与弟弟的头七夜。

睡着睡着,她忽然从保姆身畔醒来。

“妈妈!”

小女孩很开心,冲出卧房咚一声跌倒不哭不闹爬起来继续跑。

“妈妈等我!”蹬蹬下楼,正厅里一干法师全让她吓着了停止诵经。

“王八蛋!给俺把那连个小女孩都看不住的保姆抓去毙了!”路靖平火大着从亡夫席站起,不知打哪来灌进一阵冷风,磅!两尊牌位同时伏倒不起。

“妈妈!我要妈妈!”小女孩脚步好快,转眼间已经拉开纱门……

“不准去!你敢再跨出去一步就给俺试试看!”路靖平大吼,盛怒赶来。

“妈妈?”她忽然像弄丢什么似的到处寻找,“妈妈?妈妈?”放声大哭。

“去你妈的妈妈!你妈死了!”啪,路靖平手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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