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钟道临看的心中一沉,等到离陆地不足百丈的时候飞身而起,平身飞渡,掠海而过,疾速朝着火的地方赶去。

紧跟而上的斯影并没有比钟道临慢上多少,只见海龟跟陆地成一直线的海平面上点点水花轻扬,几道残影方逝,斯影已经紧随钟道临而上。

两人未免惊世骇俗,在刚才看到火光的外围三里处放缓身形,潜踪匿迹的朝着火的地方疾行,循山间小路而上,不多时已经看到了一座座依山傍水而建的苗屋,都是清一色的青瓦木结构二三层吊脚楼,土黄色黑瓦顶的屋子错落在山凹凹中,走近寨子,才发现这里特有的片状岩石磊起一面面石墙,一幢紧连一幢,鳞次栉比排列的杂而不乱,显得有章有法。

已经下午了,可山里的雾气仍是恋恋不舍的不愿散开,这在海拔如此低又如此近海的平原丘陵地带就显得十分诡异,可路旁悠闲走动的小牛犊一点都不怕钟道临跟斯影这两个生人,又让钟道临放下了心事,干脆跟斯影现出身形信手游步的朝苗寨内走去。

直到钟道临跟斯影二人走进飞檐翘阁,井藻浮雕的苗寨城前楼仍旧没有人前来闻讯,钟道临通过城楼的时候随手用掌心擦了下筑城用的青光石,的确是苗族特有的糯米稀饭拌合石灰为砌浆灌缝而成的,显得很牢固。

此时透过薄雾已经能够看到正处在苗寨的中心的那幢着火木屋,一个个身穿圆领大襟宽袖衣,蜡染百褶裙,佩带银饰的青苗穿着的妇女正围跪在着火木屋的一圈喃喃念叨着什么,男人则都在一个巫师打扮的老者身后排着队的绕屋缓走,边走边跳,似乎在做着什么法式。

怪不得钟道临跟斯影两人一路走来没碰到什么人,可能是全寨子的苗人都集中在了这里,钟道临怕犯了苗人的忌讳并没上前搭话,只是离远看着,也弄不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

钟道临对苗人法式的理解,只限于知道苗人每年都会按照家中有无到天王庙中去杀猪,宰羊,磔狗,献鸡,献鱼,求神保佑五谷繁殖,六畜兴旺,儿女长成以及作疾病婚丧的禳解,像这种女人跪着男人绕屋乱跳的法式就不是他这个只知巫术皮毛的道士所能了解的了。

更何况苗族旁支众多,光按照服饰来分就有白苗,黑苗,红苗,花苗,青苗等几十种,《战国策·魏策》就曾记载到“昔者三苗之居,左彭蠡之波,右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衡山在其北。”每个苗族旁支信封的神灵跟巫师施法的风俗迥异,钟道临之所以对苗族有所了解,其实正是源于苗族跟魔族同出九黎族的原因。

九黎族在长年与炎黄尧舜禹各部落的争战中,多次战败,一部被打散的零散族人虽然未被九鼎封印,却仍逃离不了屡次被汉人驱逐的惨景,逐渐从其生息之地黄河下游与长江中下游被迫南迁,陆续定居于西南荒凉的崇山峻岭,被汉人歧视的称为南蛮,汉唐也被称为“武陵蛮”跟“五溪蛮”。

钟道临暗中曾不止一次的猜想过是否九黎族就是华夏民族中最悲惨而又韧性最强的一个民族,否则千百年来那么多的族群先后灭绝,消失在了漫漫的历史长河中,为何最受压迫欺辱的九黎族仍旧能够依靠坚韧的性格传承下来呢?

华夏民族这个最大的种族,所谓的炎黄子孙几千年来能人辈出,春秋战国甚至出现了百家争鸣的文化大爆发,却始终未曾能够留下一本记录能够记录汉民族发展的著作,出现了千年的大断层,或许是焚书坑儒,或许是各朝御史跟史官都习惯了歌功颂德,伪造历史,而同样备受压迫欺凌的九黎族一个小小的分支苗族就能够依靠自己的文字留下《休巴休玛》这样完整记录族人迁徙发展的史诗,相比之下不得不让钟道临对九黎一族升起由衷的敬佩之情。

正是怀着这种敬佩之心的钟道临才不愿轻易打扰苗人的法式,刚想招呼斯影悄悄退走,屋前那个正在手舞枝叶施法的巫师却感应到了钟道临方才凝视他的目光,突然抬头朝这里望来。

巫师围着额头包裹着白色的头巾,身穿蜡染的青色长袍,样貌已经显得很老了,桔子皮一般黑色的脸上,纵横交错的布满了皱纹,那双表面灰暗呆滞的眼睛只是在看到钟道临的时候迸射出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寒光,又立即隐去。

两人目光相交,钟道临友善的冲着这个苗寨的巫师笑了笑,仍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那个巫师捡来人朝他笑反而甩开身后的族人朝二人走来,当站到两人的面前的时候又重新打量了钟道临一番,也是友善的笑了笑道:“两位贵客不像是本地人,是被寨子里的火光引来的吧?”

“噢?”

钟道临对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枯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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