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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二十九章

王师的军营里,最近气氛有些怪怪的。

那是一种紧张里夹杂着迷惘,郁闷又无从发泄的古怪氛围。

姜啸之当然明白这气氛是怎么形成的,从他下令释放靳重光的那一刻起,他和他手下的这些兵马,就已经形成了某种不明显的分歧。

因为天生的性格,姜啸之固然不是在朝中呼风唤雨、友朋成群的那一类,但是他在军中一直都享有很好的声誉,以及部下们超出一般的耿耿忠心。他带的军队有很强的凝聚力,这来自于他个人的魅力,当年的驰龙军因为某些缘故,被宗恪改编重整,但其主力却一直由姜啸之统领,他们对姜啸之的信任,不同旁人。

所以,像今次这样,主帅做出让手下人意外的举动,这还是头一次。

即便如此,他们仍旧毫不质疑姜啸之的动机,很多人相信,那是因为元晟威胁了姜啸之,既然他可以在万军从中把丁威像抓兔子一样抓走,那么,其余人的项上首级在元晟看来,也不过是囊中之物了。为了他们的安全,姜啸之也不得不释放靳重光。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剩下的一部分人则认为,这大概只是主帅下的一步棋,虽然这步棋看起来,暂时是他们退让了,但在姜啸之心里,恐怕还有一盘“更大的棋”。

只有姜啸之自己知道,所谓“下更大的一盘棋”之类的说法,只是狗屁。

他什么想法都没有。

他到现在也记得,那晚下令释放靳重光,其余人有多么的不解,靳重光自己又有多么诧异,他当然是没打算活着回去的。

姜啸之弄不清自己的想法,或许真正打动他的心的,是元晟说的那句话:“如果你杀了靳重光,明年去给你父亲扫墓的人,就会少一个。”

他没有祭奠过自己的生父,一次都没有,哪怕暗中也没有。倒也不是害怕那样做会有风险,是因为,姜啸之不知道那样做有什么意义,在他看来,多少怀念和祭奠,都无法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然而元晟的那些话,让他禁不住伤感:如果生父和三个哥哥真的在天有灵,比起他来,或许他们更愿意将靳重光父子三人视同自家人。

释放靳重光的决定,几乎可以算是冲动之下做出的,但姜啸之到现在也没觉得后悔,他明白他没可能真砍下靳重光的头颅,而元晟之后说的那番话,更让他怀疑,自己这样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在这种一举一动,都被那双冷冷的眼睛注视着的状态之下。

他当然可以选择对元晟的话置若罔闻,就连那只雾雀,姜啸之也完全可以将它视作元晟的谎言,是专门拿来蒙骗他的把戏。

然而他办不到。

其实疑惑的种子,早在很久之前就种下了,从黑豹自尽开始,姜啸之就看见了它发出的嫩苗。这疑惑一天天长大,到如今,已经不容他忽视了。

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姜啸之想,还要继续打么?继续在南坪这一块,和叛军耗下去?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他应该这么做。可是此刻,姜啸之却感觉到周身无限的疲倦,甚至在丛林里砍伐藤蔓的那段日子,都没有如今这么疲倦。而一个月之前,在他身上仿佛拓荒者一样奋发激昂的那股劲头,此刻,也消失无踪。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退,也不能倒。姜啸之想到这儿,站起身来,从黑暗的军帐里走出来,抬头望向遥远处。

让人眼睛发黑的蓝天之下,旌旗猎猎,那是叛军的军营。

那一刻他忽然想,三十年前,父亲最后一次出征定州时,是不是也曾被这种疲惫无望的情绪所困扰?他那时候,也已经感觉到了后方朝廷深埋的敌意,可他依然没有退却。

于是,自己也同样不能退却,姜啸之想,既然没可能后退,那么就继续向前好了,不用多想,敌人在前方,继续进攻即可。靳重光一事,到时他自会去宗恪面前领罪,他会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宗恪。

王师,于三日之后发起进攻,姜啸之仍旧身先士卒,冲在第一线,他是故意的,姜啸之这么做,是想以行动告诉元晟,靳重光的释放只是孤立事件,接下来他还将继续,就算错他也要错到底。因为主帅的带领,重振精神的兵马也一扫近来的迷惘,跟着他奋力搏杀。最终叛军力所不能敌,退避三舍,躲入南坪城中。

此刻的南坪,已经不是向徵时期那座城墙老旧的城池了。元晟心细,在攻下南坪之后,他就下令重修城墙,之前攻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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