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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卢惠答应着，心想这些年来他一定赚了不少钱。

“惠惠。”

听见洪庭远叫她“惠惠”，卢惠全身一颤，小时候，洪庭远一直这么叫她。可如今听到他这样唤她，她不禁觉得十分别扭，甚至刺耳。

她尴尬地笑：“你别这样叫了，好像我还是个孩子似的。”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洪庭远说。“不要忘了，我大你十七岁呢。当初你一直叫我叔叔来着。对不对？”

卢惠点头说对。心想卢伟叫他哥，自己叫他叔叔，什么呀，好混乱的关系啊。

“那时你瘦小得像只小猫，轻轻一抱就起来，跟没有似的。”

“我有那么瘦吗？”卢惠不相信地问。

“不信问卢伟，他最清楚。”洪庭远说。

“他也是小孩子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记忆。”卢惠说。

“是啊，一转眼，你们都成家立业了，我也老了。”洪庭远感慨道。

卢惠看了看他两鬓的斑斑白发，没有说话。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卢惠家的胡同口。卢惠不想让洪庭远知道自己住哪里，便提前下了车。而她并不知道，洪庭远停好了车，便悄悄地跟在她身后。

她拐了两个弯，来到一个平房前站住了，好像从包里掏着什么。她瘦削的后背佝偻着，使洪庭远看着心痛得厉害。她就住在这个低矮破旧的平房里，穿着一二十元一件的衣服，省吃俭用的生存着。他后悔当初应该阻挠卢惠与王大刚的婚姻，那时他还以为卢惠找到了幸福，谁知他们的婚姻却是个陷阱，使卢惠深深地陷了进去，不能自拔。

洪庭远回到车里，点燃一支烟，静静地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当初那个犀利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她沉默，冷淡，似乎心也死了，没有了快乐与激情。这不是他的惠惠，他的惠惠不是这样的。

“你不会是要把我养熟留着自己用的吧？”每次想起这句话，洪庭远就十分焦躁。仿佛看到了女孩子清澈的毪子正盯着自己，使他无言以对。他承认，从内心里，他喜欢卢惠。他还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恋童癖。他知道，这是日久生情的结果。是爱情悄悄萌芽的少女暗恋的情愫从而导致把他也卷进漩涡。那时，他害怕看见卢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那眼神里写满了情爱。他深知，只要稍稍给这个女孩点暗示，她肯定会奋不顾身地投入到自己的怀抱。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做了，那他就会毁了她的人生。可如今看来，卢惠的人生之路也不是十分的完美。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一章　被当成传销者

马妮丽拿到名单，照着地址和电话联系了一通，然后逐一登门拜访。她首先去的秦玫单位。

秦玫是北京一所三级乙等医院的外科护士，她们这一批留京的人并不多，大多数还是最终选择回到了家乡。秦玫之所以决定留在北京，主要是因为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让她惦记着的人了。与其回到那死气沉沉的家，还不如在这里闯闯。她也知道，现在正处于竞争激烈时期，卫生部门三令五申要求各大医院护患比例要平衡，不要削减护理人员，可是每家医院虽然严重缺人，但个个科室都不愿意招收太多的护士。秦玫是侥幸通过了面试而留在这家医院的。

马妮丽之所以选她是因为从年龄上来说，她们是同岁，都是80后的女孩子；从工作环境来看，医院是女人居多的地方。马妮丽有数的去过几次医院，看到小护士们特别爱叽叽喳喳聊天，不是讨论什么牌子的衣服，就是各种品牌的化妆品。况且，秦玫所呆的医院效益不好，护士们整天没事干，所以更是这样。

她想，就算秦玫不买，也可以给她拉几个客户。

找到秦玫的时候，她刚好下夜班。马妮丽觉得，她还是穿着护士服好看，显得清秀干净。

秦玫把她带到值班室，说：“你等会，我去叫她们来看看。”

“好的。”马妮丽答应。

不一会，几个小护士陆陆续续地进来。围着马妮丽挑选着化妆品。秦玫说先去洗个澡，一会与她一起走。

还没等秦玫出来，护士长突然出现在值班室的门口。她叫道：“不干活，你们干什么呢？病人还等着输液呢？”

看着护士长铁青的脸，几个小护士灰溜溜地出去了。

护士长看着妮丽，问道：“谁让你来的？医院里不让传销，你还跑到病房来了？再来我就通知保卫处了。”

马妮丽瞥了一眼她，没做声。心想，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小护士，叫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