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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 机缘巧合久美子 阴盛阳衰法无边

与久美子结婚时她已经二十九岁了。久美子出生在日本九州的一个小城市,大学毕业后去了东京,做起了一名朝九晚五的普通女白领。两年后她厌倦了周而复始的工作和高压飞快的生活节奏,恰逢当时是日本的各类媒体对于中国经济发展和社会变迁报道的鼎盛之时,影像中的画面散发着不同于日本的巨大活力,这在当时身心俱已疲惫的久美子看来充满无限的玄机和诱惑;加之平日对中国文化和汉语有些兴趣,于是她就毅然决然又极为“草率”地辞去了工作,拿着两年来的积蓄,以留学生的身份一个人来到了中国,来到了我所在城市的某所大学学习汉语。我曾经问过久美子为何会做出如此看似有些鲁莽和冲动的决定,她回答说当时的她并没有多想,只是为了体验一种全新的刺激的生活而来到了中国。

机缘巧合,我和久美子相识,相爱,相恋,最终结为人生的伴侣。当久美子的父母来到中国参加我们的婚礼时,她的父亲向我的父亲频频鞠躬,神情诚惶诚恐地说道:“从此之后久美子就拜托你们了。作为她的父母我们没想到她在这个年龄还能找到像您儿子这么优秀的男人作丈夫,我们实在是太高兴了,又自知惭愧……”这段冷热交织的寒暄着实让我的脸上挂不住,很明显“这个年龄”大大地刺激了我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我的父亲也不知道如何回复是好,他搞不清楚日本亲家为何要惭愧,他是否也需要表示同样的惭愧以示诚意。这种阴阳不明的日本说辞让我们父子感受到了些许的文化差异。但现在想想,莫不成是这日本男人在有意“泡”我们?!我们父子被人调侃了还帮人叫好?!

婚后,久美子没有在中国当上家庭主妇,很幸运地我也没有变成家庭主夫。她没有当上主妇是因为我既不是大款,也不是大款的儿子,没有余付的钱可以让我俩可劲地随意地造。每个月只有固定的工资,年底多半会有奖金。久美子也在一家日本公司就了职,工资虽然不如在东京时,但也算丰厚,加之物价原因,也算不错。而我没变成主夫,是由于久美子不让,准确地说是不完全让。

由于久美子也要上班,并且女人上班前的准备事项(梳妆打扮)比较繁琐,所以早饭基本由我来负责。其实无非就是鸡蛋煎一煎,牛奶热一热,面包烤一烤,力求简单实用;而且久美子也会把买回来的油条沾着豆浆吃到饱,只是不会发出像我一样的“呼呼”之类不雅的声音罢了,所以总体上很好养活、对付。午饭在外边吃。晚饭则是久美子的势力范围,她也不准我插手。刚开始,清淡的日本菜让我有些思念酸菜炖粉条、小鸡炖蘑菇这样的东北传统菜,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而且再吃酸菜炖粉条、小鸡炖蘑菇时会觉得格外鲜美,格外够味,格外过瘾。

自我感觉,到目前为止因日本老婆最感露脸的时候就是朋友们来新居做客的时候。朋友们不断虚情假意地夸赞久美子做的菜好吃,其实口味上他们并不是那么习惯,关键是当我们坐在客厅里胡侃神吹的时候,看着厨房里久美子一个人默默忙碌任劳任怨的画面,但凡是个男人都挺舒坦。我也可以把嘴故意努着,拿捏起露骨的姿态:“做得一般,对付吃吧。”这种臭显摆的时刻人生之中并不算多,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享受。再看我的朋友们,很多人的老婆大人打死也不做饭,宁肯负责洗碗收拾,也誓于万恶的围裙诀别,把他们气得半死又毫无办法,因为法律上的确没有规定必须得女方做饭。可现在好像实际上男人做得比较多,形势早就一边倒了。

阴盛阳衰倒好说,别阴阳颠倒就好。

刚结婚时,父母经常叫我们回家吃饭;尤其是母亲也退休了,更是让我们每天都回家吃。一开始,久美子还比较顺从,陪我回家吃。但没过多久,她就提出反对,找我谈了第一次心。

我说吃就吃呗。她问为什么。我问你又为什么反对呢。她说因为我们结婚了,已经独立了,已经是两个家庭了。我觉得这是官话。我就问她是不是和我爸妈呆在一起时有些别扭、不舒服啊。她说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更加不理解了。我说我们和爸妈是一家人,非两个家庭,在一起还热闹。她说是一家人,但更是两个家庭,要独立。我的火气有些上来了,这个日本娘们儿老跟我眼前提什么“独立独立”的,想干什么,想造我和我妈的反?但我还是压住火,决定以德服人。我说你上了一天班,晚上还要买菜,做菜,收拾,你不累啊。她说当然累。哈哈,你也累啊,我还以为你是变形金刚不知道累呢。我说那不正好嘛,回俺妈家吃,省事又方便。她说这样一来妈妈不就费事麻烦了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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