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4页)

“先生,买朵玫瑰花吧。”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手捧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花。她的脸蛋儿冻得发紫,嘴里呼出白色的雾气。

“不了,谢谢。”

“买一朵吧,很便宜的。”女孩儿并没放弃,也许是觉得我的态度比较暧昧,拒绝的也并不彻底。

“真的不用了。什么日子啊,还卖玫瑰。”虽然我心里也想帮她一把,但实在是找不出需要的地方。

“情人节啊!买一朵送给女朋友吧。”

情人节?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我说沿途有不少卖玫瑰花的,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们的生活里,陡然增加了许多外来的节日庆典,名目多的根本记不住各自的由头,估计也没有太多的人去考究它,多半是借个由头便聚在一起闹腾一番。至于耶稣大人是怎么回事儿,圣诞老人会不会来,谁也不会关心。情人节也是如此,本是西方的产物,可中国人照样过得如火如荼的,大包大揽。好像最近又兴起了新的说法,说是又来了七夕这一中国的情人节。天下的牛郎织女们看来也逃脱不了繁忙,至少不必每每穿过银河那么辛苦,出门左转不远就会见到又爱又恨的脸庞。

西方的情人节有待商榷,我看这七夕也有些不靠谱。一年只见一回面,这哪里是什么情人,简直就是探监。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个技术层面需要考证的日子,根本就是在误导众生嘛。

那中国人应该以谁为爱情榜样呢?宝玉黛玉?不妥,不但葬花不合时宜,旁边而且还有宝钗呢;孟姜女?要论对夫君的感情,这位倒是没的说,把长城都哭倒了,绝对的惊天地,泣鬼神,超出常人的破坏力,可是老公还在底下压着呢,又哪儿来的浪漫感觉呢?封建统治者对老百姓的*摧残倒是沾边,还得否决;韦小宝?虽然人数多了些,可每段感情都是那么坚不可摧,从聪伶温柔的双儿,到蛮不讲理的公主,简直就是见佛杀佛,遇鬼杀鬼,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最大的忌讳是违背了现代的道德标准,只能个人心底暗自叫好,也不太敢拿到桌面上来。金庸老先生可以凭此书拿到剑桥大学的荣誉博士,你是千万不能跟着学的,否则你就是邪教异徒,被踩到脚下永远不能翻身。

“真的不必了。”

“五快钱一朵,便宜!买一朵吧先生。”

谢谢了。先生我可不要五块钱的爱情,当然也不是说只要比五块钱贵就可以,先生我只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爱情固然重要,价钱却不可挑。

刚被撩拨起来的有关情人节的种种遐想和瞎想,一来到楼前便顿然失望,像被无情戳破的气泡,四下飞溅,没了踪迹。楼前堆满了残砖破瓦,泥石碎渣,裸露的土黄色瓦块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凄凉孤单,无人问津。

楼下的那一排车库在草草装修之后,便没了新的动静。听母亲说曾零星来过几拨看房子的人,不过都是走过场的匆匆看罢,并无下文。在外面呆了几个月的装饰废渣也没有搬家挪位的意思,那位光头大哥也没有再出现,估计他也没有把这些扰民的东西收拾走的意思,也许正为投资错误而捶胸顿足呢。看看暂无动向,一楼的几户居民总算放下了心。话题的中心又转到了那个光头大哥到底赔了多少的问题上,被演绎得吐沫四溅,天花乱坠的如同自家的事儿一样。

“这么早就回来了。”母亲很惊奇我于这个时间就下班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在市内办事,办完事就回来了。”

母亲今年就要退休了,两年前就被安置了一个小徒弟,开始了交接前的准备。母亲索性把本事一股脑教给了那个女孩儿,也落得个轻松顺畅。反正谁都有离开的这一天,心里的准备不管做没做好,该来的总要来。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不被拍在沙滩上谁能让!虽然以母亲的工作经验和资历,以及工作的技术性,退休后再找个临时差事,挣点儿补贴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我不主张她继续工作,该歇该退了就歇完全、退彻底。父母这一代的人经历过的苦难太多了,承受了我们无法想象的历程,早应该休息了,剩下的事交给后来人办吧。

“楼下的垃圾能不能拉走了!就没人管吗。”虽然知道自己是在说废话,可我还是不吐不快。

“你说呢。”母亲撇下长不大的我,转身进了厨房。昨夜在电视节目上她又看到了一道药膳,说是包治百病,药效奇特,这不马上就买回了相应的材料,鼓捣起来。

对不起,亲爱的母亲,我又幼稚了。

饭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父亲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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