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 (第1/4页)

室内电路开关盒的盖子,总电路的开关弹到了“关”的位置,我将开关推上去,却不见冰箱有反应,厨房墙壁上的煤气泄漏探知器的电源也是灭着的不见运行。

这是怎么回事儿,真的停电了,而非跳闸的原因?真是的!停电也不通知一声,害得我这澡只洗了一半。正在我胡乱猜想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吼:有你们这么乱挖的嘛!

三十六下 斩断电丝泪茫茫 祖孙情深香火长

在城市里生活就是这样,停水,停电,停煤气,无论缺了哪一个生活必备条件都是寸步难行极不方便。小区的八栋楼里,唯有我家这栋楼到了夜晚是一片漆黑,从一个个黑压压的窗口射出点点烛光,与其余七栋的灯火通明比起来,就像是回到了史前世界,凄惨的气氛与整个富足的氛围大相径庭,十分的扎眼,如同一个美丽无比的女人,左脸颊上却长了一个斗大的还直挺挺地立着一撮黑毛的痦子,将一个个春心荡漾的追求者击溃击倒,从天堂一下摔入地狱,永无翻身的可能。

突然没有了电,夜晚也终于成了原本意义上的夜晚。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瞅着蜡烛的火苗微微冉动,眼前本来熟悉的景象全部变成了昏黄之色,使人的心压抑不已,仿佛背上了千斤重担。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幅景象:那是一个偏僻山村里的某户低矮的茅草房里,四壁空荡没有像样的现代家具,只有世代流传的已经发黑腐朽的木头桌椅;一个年龄也就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儿正跪在木头椅子上努力写着白天刚学到的汉字,距她额头半尺的地方是一盏油灯,油灯的火苗被山风穿过破败的墙壁吹得摇曳抖动,可是小女孩儿的眼神是依然的坚定,一笔一画用手中的半截铅笔在皱巴巴的纸张上写着,写着。

也许这是我的幻想,但我分明觉得在遥远的地方真的有一盏那样的油灯与我眼前的这盏蜡烛遥相呼应,甚至连火苗颤动的姿态都一模一样分不出区别来,而那个小女孩儿的眼神穿过时空越过万里千山呈现在我的视网膜上,她那灵动的瞳孔中同样映着我的脸庞。也许本该是我坐在那张已经残缺掉色的木椅上,如果真的换作是我坐在那里,自己又是否和那个坚强的小女孩儿一样有勇气握住手中的半截铅笔,从半截铅笔是否会联想到远方的高楼大厦,歌舞升平。

陷入黑暗中的人才会把自己看得清楚,因为黑暗之中的人更接近原始的生命状态。光明也许是虚幻的,黑暗却是真切的,永恒的。

这一深刻的生命感悟是拜楼下那户正在装修的人家所赐。小女孩儿那灵动坚毅的眼神,让我也不知道该是怨恨那户人家,还是该谢谢他们给我无意中创造了这么一个难得的体味人生的机会。因为处于黑暗中的我的心,逐渐由压抑变为平和,直至达到一种享受的地步。

惹事的是那个刚安分了几天的胖男人,准确的说是他雇佣的工人,“勤奋”地将一段连入主线路的分线挖断了,导致全楼的主线路瞬间烧坏。那焦糊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楼道久久不愿散去,现在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很庆幸没有引起一场毁灭性的火灾。

谁知道那胖男人请来的是二把刀还是纯业余选手,反正当电业局的人懒洋洋地到来后,初一察看就火冒三丈,大声叱喝怎么如此没有常识而且异样的胆大包天,居然敢这么胡乱刨,胡乱挖,出了大事可怎么办!

我先把家中所有电器的插头拔下以防派生出额外的灾害,然后套上够体面的衣服赶到楼下看热闹。其实也没什么热闹可看的,就是想略微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这么大的人被逼得光着身子摸来摸去的实在狼狈透了。可是当我到达现场时发现根本没有我插嘴的机会,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和震天响的谩骂抱怨声中连一个筷子都插不进去。

这是一个达到顶峰的喷泻,就像泄洪一般早已憋不住了,就等着出现缺口好一泻千里。这些日子以来,叮当作响的装修声让全楼上下的神经绷到一个节点,正在寻觅一个爆发的机会,而电线一断,恰巧成全了想要发泄的怒气。

累计有七户人家表示自家正在使用的电脑因突发的断电而受损严重,估计相关的重要信息都已丢失,而其中两户宣称即使不试验也知道心爱的电脑已经残废,没有个几百上千的是无法修复的,这赔偿的工作该如何来计?另有三户人家说过强的瞬时电流让自己的电水壶开了锅,那可是人家送的进口货,想要更换零件都没地方找去。

而更多的人家则表示冻在冰箱里的海鲜冻品该如何处理,虽说已不是盛夏,但时间长了变质*是肯定的,一般的臭鱼烂虾也就罢了,可是上周刚买的用来秋补的海参该怎么办,远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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