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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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大宋建国百余年,积弊日多,后人因循守旧,亦无复太祖、太宗皇帝开拓进取之心,对外又屡困于北夷,故此自仁宗皇帝在位之时,朝野便有变法之心。仁宗皇帝特为范公开天章阁,是有庆历新政,其中主持人物,今日尚在。以仁宗皇帝之明,范公、富公诸大人之贤,庆历新政,数年便告失败,后人总结经验,都知是庆历新政,关系到大宋上上下下数以万计的官员的利害,这许多的冗官冗兵,便是大宋建国百余年来最大的祸害,朝野非不知也,然知易行难,便以范公之贤,亦有所不能……”

蔡京侃侃而谈,见我略有赞赏之意,喝了口茶,清清喉咙继续说道:“……王相公自熙宁二年入相,号称天下人望十余年,上至皇上与诸士大夫,下至黎庶百姓,无不希望王相公能够一洗大宋百年的颓废,创中兴之功,可以说,当今之世,无人不盼变法……”

我心里一动,这一层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便听蔡京继续说道:“然天下士大夫于变法的态度有三:其一,号称人臣楷模的司马光司马大人等人,因为庆历新政的失败,便认为凡事当小心谨慎,以不变应万变,虽谓不变,司马公等人心中的不变,不过却是走回庆历新政的路子,不过是更加小心与保守罢了,并非是全然不变;其二,便是王相所倡,以为方今之政,不仅要变,且要大变、急变,他们心忧国朝积弊数十年,希望所有的弊政一朝能改,恨不得数年之内,便可国富民强,尽复汉唐之地,而王相的法度,不过就是避开吏治,以法治国,以为终不以庸吏而坏良法,却不知道古人曾说,徒法不足以自行,此王相之失也……”

我再也想不到一个被骂了千年的奸臣,能有如此见识,心里不禁调整了一下蔡京的地位,温声问道:“那么第三种态度呢?”蔡京知道他这番高论已经打动了我,乃笑道:“士大夫中第三种态度,便是以苏轼苏大人的寒暑论为代表,此辈以为如今的大宋,是一个重病之下病人,须得徐徐用药,先轻后重,免得一不小心用药过重,反而把病人给害死了……”

我听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便笑问:“依元长所说,那么元长你又以为何者为上策?”

蔡京拊掌笑道:“三策之中,便无上策可言,若强要选个第一,自然是苏大人识见胜出一筹,不幸也以苏大人最不得意。”

听着蔡京口出大言,我倒有点奇怪了,便是以我多出千年的经验,也不知道除此之三者之外,另有良策,难道说蔡京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可是他明明曾经执政十数年,为什么却一无良策呢?当下好奇的问道:“哦,元长有何高见?愿以教我。”

“学生平庸之才,能有何高见?有良法的自是另有其人……”

我大吃一惊,站起身来,急问道:“是何人?可否为我引见?”

蔡京笑道:“石相难道忘记自己了吗?我读石相之书,观石相之行,便知石相是胸中有大丘壑的人。虽然其中道理难明,我只能隐约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是学生却敢断言,石相所为,是想为大宋立千年之法,而行事之际,却又小心慎行,学生心折久矣。”

这马屁拍得我哈哈大笑,被那十多封弹劾表章造成的恶劣心情也一扫而光,心里却一边也佩服着蔡京识见敏锐。我慢慢走到蔡京座前,盯着他眼睛看了半晌,方说道:“既如此,元长可愿助我一臂之力?”虽然明知道他此来就是向我表示效忠的,但是这正式的邀请,却是不能够省的。

蔡京也站起来身,深施一礼,朗声说道:“敢不效命?”二人相顾大笑……

名份既定,许多之前不好说的话也可以说了。“方才见石相似有心事?可否与御史台、知谏院的弹劾有关?”我望着蔡京,实在不明白他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怎么可能知道这等大事,此时既是自己人,我也不便否认,直承道:“元长所料不错。”

蔡京笑道:“石相定是想我怎么能知道这等大事?”

“正是,难道有人故意放出风声?”

“呵呵,石相过虑了。石相虽然是简在帝心的重臣,可以参议军国大事,但是始终是没有正式入主政事院掌印,也并不需要天天拜读邸报。御史台知谏院参劾宰执,是国朝平常事,只是一次有十多人具名,这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传出来的……”

我想想也是,便问道:“此事元长又有何高见呢?”

蔡京笑道:“以皇上之圣明,这种泼污之水,皇上是不会相信的。石相无须太过于担心。我以为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定然是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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