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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县长及时救驾,“领导要求我们把屁股坐到农场板凳上。只好压村民呗。”

没等朱副市长做出反应,齐二水瞪起眼睛叫出声:“嗷!闹了半天,县里是昧着良心压我们?难怪你们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自找!”趁热打铁问朱副市长,“您说,这土地该不该收回来?”

朱副市长语塞。收回土地与常委会精神相悖。定的调子是搁置争议,全力与京城协调村民包地问题。他说:“那段特殊的历史还是要尊重的。而且,即便确定土地权属,最终要经法律程序裁定。所以,最好面对现实——”

“现实是,”齐二水抢过话茬,“土地我们该不该种?”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 村民这一跪,朱副市长泪流

朱副市长再度无语,种不种,他说了也不算。

齐二水还有一手。兜里摸出一封信,念给朱副市长,……历史问题如此。垦利农场还擅自毁坏基本农田设施,挖土贩卖,海水养虾,造成周边村土地大片盐碱化……这是李律师授意全村联名写给国土部的检举信,寄出一个星期了,李律师说部里肯定批示京城调查。朱副市长接过信看,最后一页是村民密密麻麻的签名和鲜红的手印。问题很大。朱副市长表态,种地要和京城协商,但当务之急是停止抢种。

齐二水不含糊,只要答应包地,停止抢种没有问题。他暗下嘀咕,这朱副市长有点意思,屁股坐得够正。唯恐不牢靠,他再烧一把火,拉着朱副市长来到门口,指着一大群脑袋说:“不让种地,他们没活路哇!”

这把火的柴禾,齐二水早已安排妥,俊柳州在院里院外集中了上千人。看朱副市长出现在门口,台阶上的俊柳州喊了声:“跪!”

唰唰唰,一个个肉身子跪下了。看不见脑袋,一长串脊梁骨。

搞得人措手不及。“嗳?这,”朱副市长慌了,赶忙出门扶起瞎婆婆,“别这样啊!”

俊柳州又喊:“哭!”

呜——呜。悲怆的哭声在小村四落回荡。瞎婆婆抱住朱副市长的腿,哭成了泪人,“救命啊,没法活啦!”

瞎婆婆把朱副市长眼窝哭湿了。村民在土地纠纷中的弱势地位叫他汗颜,他们诉求的失之偏颇又令他痛楚。真该为他们做点事,起码不能剥夺他们把汗水撒在田里的权利。他说了句:“乡亲们请放心,等我的消息!”把瞎婆婆交给俊柳州,拿上档案袋抽身而去。此刻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唯有采取行动。

后半夜,朱副市长电话马书记,市委书记指示,刻不容缓与京城谈判,全力维护村民权益。为了确保谈判效果,县里派人与他同去京城。

转天张火丁陪马书记进京。张火丁与对面的林迪没敢打招呼,相互眨个眼完事。谈判异常艰难,朱副市长与京城的副市长从上午吵到晚上,水米没打牙。朱副市长脾气倔,不谈出结果谁也不吃饭。华灯初放的时候,会议室响起笑声,一群人才去食堂。朱副市长先敬京城的副市长一杯,感谢京城的大局观和副市长的决断,四万亩土地交由柳河县有偿承包,十年不变。副市长回敬,钦佩朱副市长为民请命的风范。

朱副市长又喝一杯,“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副市长陪一杯。

接下来就喝乱了。菜没怎么动,桌上一堆二锅头空酒瓶子。两个副市长较劲喝酒,口大舌头粗地傻笑。随行人员你敬我,我敬你,有人当场出溜到桌子底下了。回来路上,朱副市长吐得稀里哗啦。送马书记回家后,张火丁电话林迪,没过瘾,马上去新生酒店,接着喝。两人后半夜敲新生酒店窗户。红棉袄揉着睡眼探出头,纳闷地问:“二位吃夜宵还是早点?”

看见红棉袄,两人都笑了,想起破五包饺子捏小人。张火丁说别动火,上盘花生米,拍两根黄瓜,一瓶二锅头就行。红棉袄上菜倒酒,两人开喝。林迪举杯鞠躬,说:“主任老兄,我敬你!”

“场长老弟,”张火丁回敬,“为了村民,尽快成全吧!”

酒杯碰得叮当响。红棉袄听着两人称兄道弟絮叨,脸上洒满桃花。

4 纠纷破解在即,土地承包柳暗花明

林迪开车带上老场长去八里河乡。跟张火丁约好了,杨春林陪同一起去大霹雳村,按照两地领导意见协调土地承包事宜。

老场长脸贴车窗,收入眼里的景象既熟悉又陌生。离开三年了,每一条田垄他都熟悉,陌生的是田里参差不齐的破败景象。水闸、涵洞、斗门日渐破败;抢种的地块棉花稀稀拉拉,长的高矮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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