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2/4页)

豆喜欢的,姬叔叔你看,我画的葫芦是不是跟妈妈种的一样?”豆豆拿了一叠画纸跑过来递到他面前。

姬君陶赶紧接了过来,铅画纸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歪歪扭扭,五彩缤纷。他看着看着不觉笑起来,“豆豆画得很好。”

怀月也凑过去看儿子的画,豆豆画的虽然一个个都像歪瓜裂枣,但很认真地涂了颜色,顶上一根茎,底下一点黄黄的大概表示蒂上谢掉的一点花,蛮像那么回事,便笑道:“豆豆观察得挺仔细的嘛!”

两人挨得很近,姬君陶几乎看得清她耳朵背面隐隐的血管,还有鼻尖上细细的汗珠,忍不住一阵心跳,咳了一声,才道:“你看这个,他是想画小葫芦上的绒毛吧?”

怀月也早看到了,正纳闷豆豆为何在一个个葫芦上密密麻麻点了那么多点,经姬君陶一点破才有点明白过来,忍不住轻声道:“怎么像个小刺猬啊!”抬头看姬君陶,“是不是?姬老师?”真正的笑靥如花。

姬君陶第一次看到怀月如此活泼调皮的样子,只觉得漫山遍野的花儿瞬间啪啦啦地开放,美不胜收。一时忘了心事,展眉一笑,“这样叫法也不错,我教豆豆画画,你叫我老师,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怀月心道,如果真是老师的话就好了,那样哪怕耍赖也要做成那个访问。想起访问一事,顿时心事重重,本不想借助这个邻居的关系,现在看来竟别无他路可走。但愿小冶今天过来,她想,这样还可以试着从姬君冶入手做做她哥哥的工作。

姬君陶见她沉默不语,深感自己刚刚的唐突,神情不觉有点讪讪,把画还给豆豆道:“一会儿叔叔给你画小红帽和大灰狼,现在先跟妈妈回去吃饭吧。”

怀月这才回过神来,匆匆道了别,拉着豆豆回了家。

姬君陶独自发了会儿呆,到小面馆去吃面条。

姬君陶站在窗前,看着怀月牵着豆豆出去买菜。

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入画的母子,小男孩仰头说话的角度那么漂亮,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长长的睫毛小翅膀一般地扑闪。而那个年轻的母亲,真如诗中所言,恰是那低头刹那的温柔,女子的柔美得以最好的演绎。总是对着孩子温柔地笑,似乎孩子的每一句话都是天籁般动听。如果换作以前,他早就提笔画下这一幕,只是现在有了私心,这么美的图景,竟舍不得与人分享了。

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一直站到怀月又牵着豆豆回来,拎着菜,他猜得到袋子里肯定有茄子、有海瓜子,说不定还有排骨。这个孩子,餐餐吃不厌这几个菜,也真有这样的母亲,愿意餐餐做餐餐陪着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生命里似乎只有孩子的女人。

姬君冶回来,见哥哥又站在窗前沉思,偷偷笑了一下。以前哥哥生病的时候,也总是这样长久地站在窗前,什么都不做,甚至忘了晨昏与饥饿,眼里空茫一片。而现在的他,眼里有了期盼与眷恋,有了烦恼,阿戚说得对,哥哥的抑郁症在好起来,只是,怕是又得了另外一种病。

“哥,汪伯伯打电话来,受人之托,问你愿不愿意接受访问。”姬君冶洗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说,见姬君陶面无表情,补充道:“是怀月的社长托他的。”

那个高个子挺帅气的社长?把豆豆扛在肩上看龙舟的男人?姬君陶皱了皱眉,“你前段日子不是问过我了?”

“是啊,我叫下面的人都回绝掉了。可这次是汪伯伯开口,人家还说如果你不耐烦接受访问,可以先根据资料写好初稿,让你过目作个修改就行,就是想拍个照。”

姬君陶不悦道:“既然都有资料可找,还找我干什么,随便写吧。”

姬君冶无奈道:“这下又是我去作恶人,不过怀月更倒霉,新工作第一炮就是个哑炮。”

姬君陶一愣,转身问:“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做民俗的吗?”

姬君冶故意叹了口气道:“她跟我一样被你牵累,汪伯伯说怀月被调去文化人栏目了,我估计是他们社长发现了我们是邻居,故意给她安排的活儿,她跟你提起过吗?”

“没有。”姬君陶在心里骂陈瑞炀是卑鄙小人。这么说来她知道自己是谁了,可为什么早上遇到的时候只字未提?

“哥,怀月也许不好意思跟你提,你别让她为难,她刚到一个新岗位,没点成绩总不行。采访提纲拿来我帮你搞定,就让人家来拍个照吧,或者我去替你找一张以前的?”

姬君陶低头想了想,道:“你先去买菜吧。”

怀月一边陪豆豆在走廊的小桌子上画画一边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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