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都没有停。它就这样专心致志地把我送到了负一层。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透过现代化的电梯口望去,外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

洞穴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三层楼高。洞穴中央点着一些火把,我看到灯火下有一些人,一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但是因为火炬只能照亮一点点地方,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他们好像是被一些类似于藤蔓的东西给缠住了。

从电梯口,只是勉强可以看清我面前有一条被凿刻出来的石头阶梯,两边都是锋利的钟乳石丛林。我如果要下去洞穴中央,必须走这条路。可是我压根不想下去,下面整个气氛让人感觉非常原始,野蛮,让人觉得恶心。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头,想试试能不能乘电梯去一楼,但是我一回头,就知道我大概回不去了。

电梯消失了。

我背后,是一堵沉默又古老的朱红色岩壁,和整个洞穴连绵成一体。

上面书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和壁画。

第11章

我很清楚医院底下是不会有这么个洞穴的。这不符合常理。医院有十几层高,没道理地基中空,这样还不塌掉。而且这个洞穴起码有3层楼高,它如果是…1楼,那地面1楼2楼都不用造了。我更加确定自己在做梦,决定把我自己掐醒。但是我惊恐的发现我没有痛觉。我把手放到尖锐的钟乳石尖顶上划开,我能感觉到那些石头是冷的,我手上有血流过我的皮肤,但是我也不觉得痛。我用头撞岩壁,撞得满脸都是血,也至多只是晕晕的。

我在做梦,但是我醒不来。我有五感,却独独感觉不到疼痛。

不过这样也好。我如果等会被什么东西弄死,吃掉,折磨,我也不会太害怕,因为我不疼呀。

有了这一层关系,我就觉得好像穿上了一件防弹衣,顿时心生勇气。

我想找到那个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来的人——如果他是人的话。然后问他打听一切,一切我不知道而又想知道的。我下意识觉得他知道很多。

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

现在,我就遵照他想要的,下去看一眼。我觉得他让我下来,为的就是这个。

我沿着石头凿刻的台阶往下走。台阶很陡峭,盘旋着通向洞穴中央。从我现在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整个洞穴是向下沉的,好像漏斗,漏斗中央微微隆起一方圆形的石台,石台面积很大,却黑咕隆咚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石台周围有很多火把,那些火把被很精致的灯台举起,无声地燃烧着,至多照亮两米的黑暗。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我看到穿着病号服的人类。他们在火把底下平躺着的,绕着圆台围了一圈,头朝中央,脚朝外面。我感觉他们就是我的同学。我估计是。

我花了十分钟从那条陡峭的石路里下到洞穴中央,发现这里的土地很潮湿。洞穴中央的圆台是石头做的,已经破碎了,还覆盖着青苔,但还是能看出来从前这个建筑物有多精致。圆台的边缘,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壁画和文字,根据笔画和总体的结构排列,我觉得它们跟墙壁上的那些属于同一种语言。肯定不是中文和英文,也不是任何一种我曾经见过的、大范围流行过的字母。

我顺着台阶往上走,走到火把下,一个病人的脚后。他平躺在那里,脚背是青白的。我偷偷点了他一下,很冷,好像已经死了。

但是这种死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

其实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打开电梯门,就看到血肉横飞人肉榨汁的场面。我早就准备好了。

但是没有。他们被认真地摆成一圈,头朝里,脚朝外,在古老的连槽口都发黑的火把下。这让我感觉到一种蓄意的邪恶。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凸起的圆台上。简直就像是在献祭。

我拔出火把,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前走,想知道祭坛中央他们献祭的东西。

但是我很快停住了脚步。

我发现我只是看病人的下半身,太愚蠢了。

他们头上有东西。

我难以形容那种恶心又畸形的形体,我也说不上来它到底是肉还是浆,反正它就是以一种长条形的形态生长那些病人的脑部,把他们的头给包了进去。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研究它。很恶心,但是我停不下来。我看了一个又一个。有些人的鼻子以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与那种泛着恶心的墨绿色形体融化在一起;有些人的症状比较轻,让我能看到情况恶化之前的形态。他们的太阳穴周围破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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