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不,我不喝药,我要守护我的孩儿,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她惊恐的捂住肚子,看着热气腾腾的黑褐色药汤,竟觉得那就是毒死他孩子的断命丹。

“拿开,拿开……我不要喝药。”她情绪激动,再也顾不上其他。

杨氏怒火蹭的一下涌上心头,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刻薄道:“少夫人初为人母,定是不清楚生产的艰难。您若一意孤行不听老婆子的劝诫,若有个三长两短,韩府可不能埋怨老婆子没本事。老婆子在鄂县接生无数,连府衙尹浩尹大人都是老婆子亲手接生的,岂非阿猫阿狗能比。”

韩静顿时害怕了三分,她与孩子性命,此刻都紧紧捏在产婆杨氏手中。

头颅低低垂下,外人看不到她的神色,几不可闻的解释一句:“只是这汤药太烫,并非信不过杨产婆您,杨产婆见谅。”

主子像奴婢致歉,这可是她生平头一糟。

产婆杨氏十分得意,握着药碗的指腹挪了挪,诱哄着:“少夫人,药虽烫,却需趁热才有效果。这可是奴家祖传秘方,虽然有些苦涩难咽,但只要喝下待药效发作,定会顺利诞下公子小姐。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腹中孩儿考虑。”

韩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强自镇定问:“杨产婆,我的身子一直是何郎中调理的,如今你这祖传药方也不知是否对症下药。”

杨氏笑容暗了暗,立刻蹬鼻子上脸,十分刁蛮的斜瞪着韩静,将药碗朝桌上重重一放:“既然少夫人信不过老奴,大可另请高人。”。

衣袖一甩就要离去。

她是韩家客客气气请来的产婆,并非韩家签了卖身契的奴隶。

“杨产婆你可不能走,人命关天,岂非儿戏。”丫鬟平儿急忙拉住杨氏的衣袖,又冲韩静劝道:“主子,您无需忧心太多,杨产婆是夫人早早就请好的,定与何郎中询问过您身体状况。”

平儿,是她贴身丫鬟平儿,那个宁愿陪她一同赴死的傻丫头。

韩静情绪激动,忍不住骂了一句:“平儿,你这傻丫头。”

平儿机灵一笑,壮着胆子将药碗拿起,半跪在床榻前道:“主子,平儿知道您怕苦,早已为您准备了蜜饯。”

韩静顺着她端送来的瓷碗低头轻抿了一口,粉白色唇瓣染上黑褐色药汁,苦涩在舌尖蔓延:“好苦……”

杨氏老巫婆,苦得她连酸水都涌上来了。

韩静暗骂一句,浑身激起了疙瘩,她推开平儿手,难受的干呕一声,急忙抽出衣襟上系着的丝帕,将唇边的药汁擦拭干净。

在众人瞧不见的地方,一小口的药汁全部吐到丝帕上。

产婆杨氏瞥见韩静老老实实将药喝了,这才转身折回床榻前,半是服软,半是炫耀道:“少夫人想明白了就好,现下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平儿无视产婆杨氏,耐着性子道:“主子,您试着再喝一大口,再喝一大口,立刻让您吃蜜饯漱口。”

“啊……好痛,痛死我了。”就在这时,韩静身子猛的抽搐一下,清秀的五官几乎皱到一起,她双手胡乱的挥舞着,一两拳落在平儿的肩膀。

“嘭!”紧接着又是一声脆响,是瓷碗坠地破碎的声音。

平儿离得最近,被韩静的撞击力使身体失去平衡,满满一碗催产药朝地面狠狠砸下,巨大的声响也让屋外的人惊住。

保命的汤药毁了,毁在她手上,平儿慌了神。

那瓷碗碎裂的声音像是敲击在她心头,搅乱了所有理智:“杨产婆,再熬药是不是来不及了,你可有多带一副药入府?夫人这可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腹痛难忍。”

听到平儿询问,杨氏忙上前摸了摸胎儿的头部位置,突然,她像是发觉了最可怕的事,一脸惶恐的朝韩静跪地磕头:“这这这……这少夫人胎位不正,恐有血崩之险!”

听着产婆的噩耗,平儿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的后退一步:“都怪奴婢没有端好药碗,都怪奴婢办事不利,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不怪你……”韩静幽幽吐出一句话,略带歉意。

重活一世,果然她性子是不同了。

刚刚她故意撞掉平儿手中的汤药,只是觉得那药有古怪,不想却将平儿吓傻了,不赖她腹黑狡诈,真不赖她。

产婆杨氏绝对有问题,再耽搁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如此想着,韩静立刻洋装虚弱痛苦的模样,泪眼朦胧的对平儿吩咐:“让母亲进来,速去,这汤药不对……”

最后一句是极其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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