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1/4页)

我摇头不答,慢慢拭去眼角的湿润,调侃道,“怎么每次我哭都要碰上你?”

“统共也就两次。”他今个儿真是被气得不轻。

我哼了一声道,“我要真嫁给你弟弟,以后你看我哭的机会还多着呢!”

“这么说你是……”

酒气仍旧细细萦绕在指尖,我听到自己清醒而平静的声音,“我要给孩子一条生路,求十四爷襄助我离开沈阳。”

雪,似乎代替了原本该淋漓尽致的雨,兼或就稀稀落落的飘零下来,仿佛迫不及待要遮掩这世上太多的黑暗与污浊,快开春的日子,原本以为会暖起来,谁知春寒逆袭,竟然加倍的冷了。

多铎果然如约,第二日朝会一散就来找我。

梅勒氏正端了补药上来,他站在门口,有些犹疑不定,我微笑着解释,“太医说我脾胃弱了些,需要细细调养。”

“原也是应该的,那晚真吓坏我了。”

我起身走过去,轻轻掸去他帽檐与肩上的积雪,“不是有话要说么?”

他似是有一丝仲怔,携住我的手一同走到桌前坐下,“我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我慢慢喝着汤药,这毕竟他的子嗣,即使他不待见兰舍,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而我亦然。

“不,我……我很少碰她,况且我还……灌了她避子汤……”

我抬眼,他咬紧了唇,白玉般的面颊上泛出潮红的难堪来,却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我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像他这样好强自尊心又极高的人,这话怕是真的难以启齿吧?我抑着笑意,想了会儿问,“你能确定么?”套子也有3%的不保险机率,何况是古方。

他摇头,低缓了声音道,“雅儿,我不敢保证,那日子是有些对头的。”

“是,”我握着他的手,十指滑过他箭袖上绣着的波纹,“我很高兴你和我说了实话。”

“那你会不会高兴得原谅我?”他嗅出我的轻描淡写,讨好地将我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吻着每一根指骨。

“你做错了什么要我原谅?”难不成被人带了绿帽也和我有关系,如释重负过去后,心里只是有些惘然,要妥协么?决心开始摇摆不定的时候,他已将我拦腰抱起,一手环住我肩,慢慢凑到我耳边,“这次出征回来,我定要你成为我的福晋。”

我不答他的话,只是伸出手去,手指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寸一寸从圆润的额角到清朗疏萧的眉眼,从高挺的鼻梁到浅薄的唇线,我们的孩子会像他么?我感到心跳一下下分外清晰,我真的要把孩子带走?一旦出城而去,便要四处躲避围捕与追兵,皇太极活着一日,便一日不能返回沈阳,也许此生不会再相见,我不过就罢了,可是这孩子有了自由却永远失去了被父亲抱在怀里的温暖……

手忽然被紧紧握住,多铎偏过脸,似笑非笑,“雅儿,你这样我怎么能好好说话?”

我惊觉,想将手拽回却被他倾身压住,只好皱眉问,“你说了什么?”

“我说……”他低头浅尝着我唇角,“三年,克遵化时的萨木哈图知道么?”

“名字陌生得很。”

“记得有一回我和你说,我旗下有无名小卒一举授封备御之事么?”

我微微思索,问,“率先登城而受大汗亲封的?”

“不错,”他对我回忆这件事相当满意,轻笑着捋开我领口,“战后叙功者,自然有武官与士兵之分,唯有先众登城之功,不论官兵,越级封授,可见份量之重。大明的大小凌河比之遵化,可谓固若金汤了。”

我推开他,翻身坐起,瞪着他道,“你要领这份功?”

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一旗之主,身先士卒,原也是应当的。”

“自古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知道说这个你听不进去,我没有意见,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他能不能挣得这份功我全然不知,但起码不会有性命之虞。我叹气,只是远征前需筹备粮草,调度军士,清点兵甲,商讨战略事宜等等,诸事繁琐,最早也得四五月间才能开拔,至于战事持续的时间那更无法估计。

我怕是等不起。

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孩子的事来,多尔衮让大玉儿捎给我消息,三月皇太极将巡汉军营,估摸有三四日不在城中,我怔着回不出话来,大玉儿摒退了下人问,“雅儿,他虽没说缘由,可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然也不会打探大汗的行踪。”

我默认。若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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