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火从木堆下点起来了,渐渐地烧向惨淡的夜空,出噼里啪啦的呐喊声。这世界为什么容纳不下一个火热的生命?

山寨里已经没有哭声了,泪水早就流干了,怀念亲人的泪水汇成复仇的滚滚洪流,流进每一个人的心中。

金木子火化后的一个狂风呼啸的夜晚,金虎让孙三和于刚和十多个手下留守山寨看家。他和杨凤仙带着几十名强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路上向松江县城疾行。

颜记粮店自从金木子被打死后,又花重金请来几个本地武艺高强的武士,并与驻守县城的官兵沟通好了,如果颜记粮店方向起火,就说明强盗来复仇了,官兵们就赶去增援。颜树利父子和请来的武士整日严加防范,特别到了夜晚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每晚都不敢睡觉。可几天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平安无事。时间长了,颜树利父子和武士们的身体受不了了,精神头也不像开始时那样足了,思想也开始涣散麻痹了,都有一种侥幸的心理。颜记粮店在县城里,县城里住着百十来人的官兵,强盗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大不了也就派几个强盗下山偷偷防火或者暗地刺杀颜家父子,不会大规模兴师动众下山复仇的。

这天晚上快吃晚饭了,颜文彪和仆人带着些酒肉到兵营慰问官兵,官兵领非要颜文彪陪着喝酒。颜文彪虽然会喝酒但酒量有限,平日很少喝酒的。颜文彪推脱说:“官爷,我不会喝酒,再说我家与花园山的强盗结了仇,现在处境在危险关头,离不开我。”

官兵领瞪着眼睛不高兴傲慢地说:“不就是花园山那几个山匪吗?有什么担惊受怕的?咱们不是说好了嘛,只要强盗来了,你一点火,我们看见火光就快赶到,杀他个片甲不留。小兄弟,我告诉你:山匪没那么傻,不会来送死的。今晚风这么大,别说山匪了,你看到没有,门口那棵大树都要被连根拔起了。来来来,这些夜晚我和兄弟们也困乏了,你陪喝几碗表表心意,让大家心里亮堂亮堂。”

颜文彪喝也不是走也不是,左右为难。走吧,得罪了这些官兵,强盗来了,他们动作迟缓,自家就会吃亏,说不上就会灭门;喝吧,一是自己酒量有限,更主要的是家里离不开自己呀。最近,颜文彪也看出来了。家里请来的那些武士不像以前那么尽职尽责了,有时偷懒睡觉。颜文彪只好每晚亲自带人巡逻,武士们碍着面子强打精神防范着。听了官兵领的话,颜文彪觉得今晚不喝酒是走不出兵营了。颜文彪让仆人回家转告父亲,他在陪官兵们喝酒呢。随后,颜文彪和官兵领请求说:“官爷,我少喝点,表表心意就走,还望官爷们多多包涵。”

官兵领兴奋地笑着点头默许了。

酒杯一端,颜文彪就放不下了。什么感情深一口闷呀,什么好事成双呀,什么三杯美呀。平日花天酒地的官兵领几个回合下来就把颜文彪喝多了,再加上连日来的疲倦,颜文彪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了。

“着火了,着火了。”放哨地官兵在兵营的高处高喊着。

醉眼昏花的官兵领急忙放下酒杯穿起盔甲,手提长枪摇摇晃晃上了马,带着酒气熏天的官兵朝着火光冲天的颜记粮店奔去。

天亮了,颜文彪被一阵凉风吹醒,他揉了揉眼睛,现自己坐在空荡荡的兵营屋子里,赶紧跑出屋,问留守的官兵:“人都到哪里去?”

官兵认识经常来送酒肉的颜文彪,看着他纳闷地说:“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强盗来了。我们的人早就去你家了。”

“哎呀!”颜文彪给自己一个嘴巴,急忙解开拴在兵营树上自己的马,跃上马背疯了似地朝家驰去。

惨不忍睹呀!颜记粮店偌大的院落和几十间房屋被火烧得七零八落,遍地的瓦砾和带着余火冒着青烟的木头中一具具尸体已经分辨不出面目了,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和烧焦混合刺鼻难闻的气味。浑身灰土和鲜血的官兵,一个个伤痕累累。被灰土弄得满脸黑花的官兵领正组织人员抬伤员和灭火。

颜文彪呆傻地坐在马背上,看着眼前曾经生意兴隆、幸福甜蜜的家园,无言无语。也许颜文彪骑的马惦念呼唤着自己的同伴,扬起头嘶叫着。颜文彪才从僵死中缓醒过来,他跳下马背,边哭嚎着“爹、娘”,边滚趴着在遍地的尸体和瓦砾中寻找着父母。

金虎一行人昨晚到了颜记粮店不远处潜伏下来,手提朴刀的金虎和手使双剑的杨凤仙先轻身来到颜记粮店附近进行观察。

颜记粮店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好像被吼叫的狂风摇晃迷糊了,放出昏暗的光。厚重的大铁门死死地关着,高高的瞭望台上偶尔有人影走动。

金虎和杨凤仙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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