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的海面,不再说话。

所以她才觉得真要认真经营一种关系很麻烦,大多的非理性因素碍手碍脚。调调情,卖弄一下风情,虚荣地享受男性的爱宠,不是很愉悦吗?何苦太认真,去找这种让人神经耗弱的麻烦。而且陷入恋爱后,往往男人还有心做其它的事,女人则完全丢了那颗心。她不太喜欢那种魂不守舍坐立难定的感觉,所以不鼓励她自己太执拗。但现在……她回头看看杰瑞米。他还是不理她。

算了!她不再试着去求和。过几天,他气大概就会消,她避着他几天就是。

她还是不喜欢让自己太牵绊的事,太划不来。想想,一旦被“牵绊”住,那么多时间精神都要耗费在上面,神经随时受它牵动,随它哭,随它笑,一颗心忐忑不安,搞得自己筋疲力竭的。

光是想她就觉得很麻烦,还是算了。调调情就好。

第二章

一进“玛格丽特”,她就看到了他。

他们说他是这个学校最有魅力,或者说吸引力的男人。流言满天窜,但来了一个礼拜,陈浪琴却一直没有机会拜见到。当然,她是有些好奇,传言总是具有感染力,见不到,她就更好奇。奇怪,这所学校说大虽大,但也就那么大,多半的学生不管修语言课程的或拿学位证书的,大部局促地挤在同栋四层楼高的教学大楼,学生教师来来往往,在电梯楼梯自助餐厅等处奔奔跑跑,四处穿梭,总会有机会碰撞到,但她却怎么就是碰不到。

她只是听说又听说。

他们说。

卡文范伦,三十一岁,金发蓝眼,五尺九寸高,阳光微晒的肌肤,像流行广告上的模特儿,带一些蛊惑的味道。头发柔顺起波浪,笑起来蓝眼微微地眯起来;看起来有些距离,但不致于太难接近。嗓音低,富磁性,而且,当然的,单身。至于有没有女朋友就不知道。

像这样,流言窜来窜去,她却怎么就是碰不到。

不过,她并不是太在意,她目前的问题已经多得够她烦了,没有那等闲情逸致去在意。事实上,她连同一班上课的人谁是谁都还搞不太清楚。整个星期,她不是这里转就是那里窜,忙得一团乱。此外,水土不服,外加时差性引起的失眠症,害她净往厕所跑,成天处在浑噩的精神状态。

这一天,倒让她碰到了。

连吃了一个礼拜的三明治,硬是教她连拉了一个礼拜的肚子。这一天,她急着跑厕所,而且是急得不得了,就在厕所前碰到了。她正伸手想推开厕所门,他正巧打从她侧旁经过——

看,所谓的相遇就是那么富传奇性而且戏剧性,虽然它一点也不保证必定唯美又浪漫。

这样的相遇一点震撼性也没有,新学生又多得像沙一样,去去来来的,谁记得谁是谁!所以,他只是很平静的望她一眼。

但一眼就够了。

她发现传言有些不准确。当然他的头发是棕的,但偏向粗旷的金,尚未磨淬的原矿的金,不是那么闪亮;蓝眼也不是那么蓝,有点鬼绿,不适合海洋,倒像湖、泊,更接近潭,深邃里带着一股冷森。他的身架的确好,高而且匀称结实,气质深沉,带点欧罗巴匈牙利贵族的味道——就是说不是那种加州阳光型的,而带一些神秘的雾气。她发现他的确很有魅力,但绝不是那种让人意乱情迷蛊惑式的,而是——怎么说,一种感觉吧。但感觉是见仁见智的,可以分支出八百万或一千万种说法,可怎么传言会那么绘声绘影,如火如荼?

一旦遇到以后,奇怪的,以后常常就会那么碰见。接下来一个礼拜,他们就开始常常不期而遇,总是在陈浪琴急着跑厕所时。她怎么也不适应住宿家庭准备的那可怖的起士三明治。

这一天,正确地说,第三个礼拜开始的第四天,她要“搬家”。打从上个礼拜,她发现居然可以在学校的餐厅吃到白米煮饭,她感动得差点没掉泪,当下决定收拾包袱搬到学校宿舍。“搬家”这种事琐碎又麻烦,她又急着跑厕所,又不巧碰到语言班八个星期举行一次的学习评量升级编班测试。总之,所有的事都挤在一团。

“怎么老是这样碰见你?!”在厕所前,她正急着推开厕所的门,他从一旁经过,四目交接,他停下来,眼底有些笑意,看着她问。

这该怎么回答?陈浪琴有些尴尬。肚子里的那些碳水分子正激烈的鸣金击鼓,她连笑都快笑不出来了,嘴巴歪斜,肌肉抽筋加不自主的抖动。

“运气啊,这样才够戏剧性。”她匆匆丢下一句,便猴急地冲进厕所,没来得及等他的反应。

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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