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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公子怎会一路追赶必问等人?”何必问问道。

水几因拱手道:“奉祖父之命,来求锦王妃、何公子手下留情。”

“……你们水家有两个兄弟年纪轻轻,也只是稍稍传出身患风湿的消息便过世,水公子可知道这其中内情?抑或者,水公子如何躲得过这一劫?”何必问疑惑道,论理,水几因病情这么严重,当是也要被水家灭口——瑞王妃可是直接将腹中胎儿都毁了的人,怎会容水家留下水几因?

“水某病发之时,恰逢家中两兄弟先后夭折,是以水某为求活命,不曾将病情告知旁人。一日被祖父召见,看见祖父瘫在床上病容,心内惶恐。又听祖父述说此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瑞王妃的交代,心寒不已。祖父说瑞王妃出手太过狠绝,水家若再依仗她势必要全家覆灭。若要保住水家香火不断,只能靠水家自己。是以,水某便听从祖父之命前来请锦王妃手下留情。”水几因坦然地说道,随即跪下叩头道:“还请贺兰大人、何公子令水某得以面见锦王妃。”

“你已病发,为何不趁着还能走动游山玩水?你可知水家嫡系已经完了……”

“贺兰大人,水家嫡系尚有年幼子侄,水某虽未成家立业,但幼时多劳兄长们庇护,是以,水某不敢斗胆言及自己的前程,却不能不为子侄的前程着想。”水几因重重地叩头道。

贺兰淳眯着眼叹了口气,看水相这般看重这水几因,便知这水几因当是水家最出色最正派的人了,可惜这样的后生眼看就要日薄西山了。

“你且歇歇,叫太医给你热敷针灸一番,至于见王妃的事,还要等停到下个渡口的时候再说。”贺兰淳拿了温热的手掌在水几因肩头拍了拍,暗道他们家老二若是有水几因这大公无私的心,他也就知足了。

“多谢贺兰大人。”水几因磕头说道。

何必问、石漠风、贺兰淳出了这船舱,又看太医领着小厮提着药箱进去,便都唏嘘嗟叹起来。

石漠风叹道:“他们水家多才俊,如今……”瞧见耿篾片凑了过来,就忙住了口。

贺兰淳、何必问都心道这大抵便是天妒英才了。

何必问叫人将两船凑近,便要爬到石清妍船上将此事告诉她,待船凑近了,看着那搭在两船间的木板,又不敢爬上去。

“何公子,卑职抱你跳过去吧。”一西院猛士提议道。

何必问冷笑道:“胡言乱语,必问岂会叫你这男子抱过去?”看着那搭在两船间颤巍巍的三尺长悬空的木板,却又不禁吓得腿抖,犹犹豫豫间,却见自己个的身子忽地离开船板,却是当真被一西院猛士抱起,唯恐自己被人丢下运河,只能老实地僵着身子任人抱着。

西院猛士脚下踩着凳子,一用力,就跃到了围栏上,然后沉稳地抱着何必问跃到隔壁石清妍等女子所在的船上。

何必问吸了一口气,又听身后身前都是嗤嗤笑声,就连贺兰淳也忍俊不禁,不由地涨红了脸,从西院猛士怀中跳下,冷冷地打量着这西院猛士,因胡子挡了猛士大半张脸,何必问怎么也分辨不出他是猛士中的哪一个,“恩将仇报”地冷笑道:“报上你的名字!”

“何公子不必客气,直呼卑职西院猛士就够了。”西院猛士说道,言语里,对石清妍送给他们的西院猛士的称呼十分满意。

何必问一怔,便见沉水走来娇嗔道:“死蕴庭,吓死个人了,离着这么老远你也敢跳,叫何公子自己爬过来就是了。”

何必问嘶地一声长长地抽了一口冷气,一时也不知自己是吃惊沉水对他这美男视而不见反倒对个满脸大胡子的粗汉动心,还是吃惊于这粗汉有个十分斯文儒雅的名字。

被称为死蕴庭的西院猛士将下巴上的胡子向肩头甩去,有些不屑地看向大惊小怪的沉水。

何必问又在心里嘶了一声,心道原来还是沉水这娇娇俏俏的锦王府第一大丫头倒贴上去的。

“呶,昨儿个停船买的。”西院猛士从怀中掏出一用丝帕层层包裹住的东西,连个笑脸也不“露”地将东西丢到沉水怀中后,便又翻身跃上围栏,跳回对面船上去。

沉水满心欢喜地拿了这精心包裹住的东西回房里看,一时忘了她是出来领着何必问、石漠风去见石清妍的。

何必问正腹诽这西院猛士哪里好了,隐约就听这艘满是女人的船里随风飘来一个女人艳羡地幽幽诉说的一句“好潇洒”,不由地心道这群女人都疯了吗。向前走了一步,忽地听到咚的一声,便见石漠风也学着西院猛士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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