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嘿,慢着!我反对。”

“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我们不应该把一个使我们头痛的人杀掉。”

“那个人也想活下去呀j因此你不应该杀他。”

“这个理由是根据逻辑吗?”

“我不知道。”

“你从一句描述性语句‘那个人也想活’而得出你的结论‘因此你不应该杀他’。后者是我们所谓的‘规范性语句’。从理性的观点来看,这是说不通的。否则我们岂不是也可以说‘有很多人逃漏税,因此我也应该逃漏税’。休姆指出,我们绝不能从‘是不是’的语句,得出‘该不该’的结论。不过,这种现象非常普遍,无论报纸的文章或政党的演讲都充满了这样的句子。你要不要我举一些例子?”

“要。”

“愈来愈多人出门时想搭飞机,因此我们应该兴建更多的机场。’你认为这样的结论成立吗?”

“不,这是说不通的。我们必须考虑环保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兴建更多的铁路才对。”

“也可能有人会说:‘开发油田将会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准达百分之十,因此我们应该尽快开发新的油田。”

“胡说八道。我们还是应该考虑我们的环境,何况挪威的生活水准已经够高了。”

“有时有人会说:‘这项法令已经由参议院通过了,因此所有民众都应该加以遵守。’可是民众常常并不认为他们应该遵守这类法案。”

“嗯,我明白。”

“所以我们已经肯定我们不能以理智做为行事的标准。因为,我们之所以做出负责任的举动并不是因为我们的理智发达的结果,而是因为我们同情别人的处境。休姆说:‘一个人可能宁愿整个地球遭到毁灭也不愿意自己的手指被割到。这与理智并没有什么冲突。’”

“这种说法真可怕。”

“如果你看看历史,可能会觉得更可怕。你知道纳粹分子杀害了几百万犹太人,你会说是这些人的理性有问题呢,还是他们的感情有问题?”

“他们的感情一定异于常人。”

“他们当中有许多都是头脑非常清楚的人。要知道,最无情、最冷血的决定,有时是经过最冷静的筹划的。许多纳粹党人在战后被定了罪,但理由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理性’,而是因为他们的罪行令人发指。有时那些心智丧失的人倒可以免罪,因为我们说他们‘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因为丧失感情而被免罪。”

“本来就不应该这样。”

“我们还是不要谈这么可怕的例子吧。现在如果有几百万人因为洪水而无家可归,我们究竟要不要伸以援手完全是凭感情而定。

如果我们是无情冷血、完全讲求‘理性’的人,我们也许会觉得在世界人口已经过剩的情况下,死掉个几百万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想呢?”

“请注意,现在生气的并不是你的理智。”

“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

柏克莱

……宛如燃烧的恒星旁一颗晕眩的行星……

艾伯特走到面向市区的那一扇窗户旁。苏菲也过去站在他身边。

当他们站在那儿看着外面那些古老的房子时,突然有一架小飞机飞到那些屋顶的上方,机尾挂了一块长布条。苏菲猜想那大概是某项产品、某种活动或某场摇滚音乐会的广告。但是当它飞近,机身转向时,她看到上面写的是:“席德,生日快乐!”

“不请自来。”艾伯特只说了一句。

这时,从南边山上下来的浓厚乌云已经开始聚集在市区上方了。小飞机逐渐隐没在灰色的云层中。

“恐怕会有暴风雨呢。”艾伯特说。

“所以我回家时必须坐车才行。”

“我只希望这不是少校的计谋之一。”

“他又不是万能的上帝。”

艾伯特没有回答。他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再度坐在茶几旁。

过了一会,他说:“我们得谈谈柏克莱。”

此时苏菲已经坐回原位。她发现自己开始咬起指甲来。

柏克莱“柏克莱(GeorgeBerkeley)是爱尔兰的一位天主教的主教,生于一六八五到一七五三年间。”艾伯特开始说,然后便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你刚才说到柏克莱是爱尔兰的一位主教……”苏菲提醒他。

“他也是一个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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